她厭惡得皺眉:讓我去求謝玄機(jī),那還不如讓我一頭撞死算了!
小姐……
春綠微怔,沒有想到她無緣無故會對大公子惡意這么大。
見她坐在那,也不說話了。
實在沒法子,春綠咬牙道:那我現(xiàn)在就回去找自己一身干凈的衣裳讓小姐你換上,如果小姐不嫌棄的話……
阮凝玉道:不用了。
她放下茶盞,我穿這一身就好。
春綠瞪大了杏目。
小姐怎么能穿這身衣裳去祠堂,這不是更讓自己陷入流蜚語更難以自證清白嗎!
春綠這邊還欲勸道,這時便見門外的院子里傳來了陣鬧哄哄的聲音。
春綠出門一看,原來是從外面進(jìn)來了好幾個嬤嬤,都是府里的老人了,做慣了粗使,個個都虎背熊腰,后面又因為年長在下人堆里有了地位,面相都有些刻薄。
春綠白了臉。
而為首的那位嬤嬤,更是三夫人身邊的得力婆子,連府里一群哥兒姐兒都得尊敬她。
蘇嬤嬤站在最前面,面無表情地道。
老爺們派我們這些老奴來請表姑娘去祠堂。
請,說得好聽。
但凡阮凝玉表現(xiàn)出一丁點兒不愿意的話,這群嬤嬤們便是要擼起袖子動粗的了。
在她們眼里,阮凝玉清白已毀的罪名已經(jīng)坐實,不出意外的話就要被逐出府里了,所以她們這些做奴才的也用不著對這位表小姐客氣。
春綠腳差點軟下去。
這是過來押人的了!
蘇嬤嬤掃過了一下院子,心里冷笑,很快尖著嗓子道:聽說表姑娘回來之后,還在府里尋釁滋事,欺壓族姐。
她故意一字一句地道:三夫人吩咐過了,一定要好好給姑娘們一個公道!
謝府百年世家,百年清譽(yù),不能因為一顆老鼠屎而壞了一鍋粥!
她聲音很大,就是故意說給屋里頭的少女聽的。
坐在屋里頭的阮凝玉又抿了一口溫涼的茶水。
她知道,定是有人去跟三舅母告狀了。
三夫人何洛梅便是謝易墨的親生母親。
何洛梅是商賈之女,謝易墨的祖父家據(jù)說富可敵國。何洛梅雖也被教養(yǎng)成了個大家閨秀,但在娘家耳濡目染下,性格也潑辣精明,人也強(qiáng)勢,否則的話也不會執(zhí)掌中饋,操管著府中大大小小的所有事務(wù)。
而且,何洛梅更是愛子如命。
她對自己的兩個兒子那是相當(dāng)?shù)膰?yán)苛,要求每日用功讀書,一日都不能歇息。
而她對謝易墨這個唯一的女兒……卻是相當(dāng)?shù)尿溈v。
可想而知,阮凝玉讓謝易墨吃了苦頭,以何洛梅強(qiáng)勢護(hù)短的個性,必得扒了她的一層皮!
更讓夫人氣得咬牙切齒的是,夫人的長子,也就是謝易墨的哥哥謝易書,竟然心儀阮凝玉……
表姑娘這個狐媚子,四處勾引男人也便罷了,沒想到竟然把算盤打到三夫人的嫡公子身上去了!
要知道,夫人在公子身上花費(fèi)了太多的心血,她就這么一個親生兒子,他今后可是要繼承家業(yè)當(dāng)他們?nèi)康捻斄褐模≡趺茨軐r間浪費(fèi)在一個寒磣的表小姐身上去!
而今日聽說阮凝玉回來了,謝易書更是打算去找祖母伯父求情,氣得夫人將他禁足在了院子里。
所以表姑娘這次同沈小侯爺私奔被抓,可算是被夫人抓住收拾她的機(jī)會了!
表姑娘人呢!
表姑娘既然不出來的話,那我們這些老奴只能將表姑娘捉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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