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的地方十分簡陋,就是搭起來的一個簡易窩棚,能夠勉強住人。
石江松少寡語,一進屋便給我們熬魚湯,暖暖身子。
那些魚都是白天的時候,從河里打上來的。
喝魚湯的時候,虎子叔死活不喝,估計是對那些魚有了心理陰影。
不過我和邋遢道士倒是無所謂,一人喝了兩大碗,味道的確是鮮美無比。
魚湯喝完,頓時感覺身上暖和了許多,圍在火爐旁邊,我們的衣服也快烤干了。
這時候,我忍不住問石江松道:石前輩,您這撈尸人干的好好的,應該收入不錯啊,怎么跑到這個小地方打起魚來了,這有失你身份啊。
石江松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然后將腦袋上的斗笠拿了下來,我再次看到了他那張猙獰丑陋的臉。
這一次看的更加清晰,實在是太嚇人了,怪不得虎子叔把他當成了鬼。
他跟我說道:七八年前,我在黃河邊上撈尸,也干了二十多年的營生,最后一次干撈尸人的時候,在黃河里遇到了走僵,差一點兒死在了黃河里面,被一具走僵咬掉了半邊臉,從此之后,就告別了撈尸人的行當,隱居在這里,干點兒打漁的營生,也能湊合著過,干我們這一行的,那都是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稍不留神,小命就沒了。
說到這里,石江松再次戴上了斗笠,說道:你和羅道長也都是不錯的修行者,行走江湖,難免結仇,比我們撈尸人還要兇險,作為一個過來人,還是要提醒你們一句,小心駛得萬年船,盡量少結仇,以免引火燒身。
虎子叔聽的出神,忍不住問我道:少爺,走僵是什么玩意兒
是一種在水里生存的僵尸,十分厲害,比這水鬼要厲害多了。我道。
人各有志,其實過普通人的生活也沒有什么不好,我覺得在這河邊打打魚,早出晚歸的小日子還是不錯的。石江松嘆息了一聲道。
雖然他這么說,我也能體會到他的失落,其實他挺懷念撈尸人的生活的,只是不想再過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罷了。
只要修行,那就是踏入了江湖,什么不可預料的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
就像是之前我跟師父修行了那八年,什么事情都沒有遇到,小日子過的安安穩(wěn)穩(wěn),就連那些本應該是我的劫難,也都被我?guī)煾附o擋了下來,但是我出師之后,詭異離奇的事情,一件連著一件,躲也躲不掉,還結了不少仇家。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這絕對不是一句說著玩兒的玩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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