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家的,你去看看云云醒了沒?醒了就把這碗糖水蛋給她端進(jìn)去,這么久沒吃東西肯定餓了。”
外間傳來女人壓低嗓子說話的聲音,在床上躺了一天的蘇清云終于接受現(xiàn)實,自己穿越了。
她不過就是在實驗室里做完實驗后累得睡著了,怎么就穿了呢?
她家雖然也不算什么大富大貴的人家,但也是不愁吃穿,現(xiàn)在呢?看著自己蓋著的俗氣的大花被子,要不是還算干凈,她又渾身難受動彈不了,早就潔癖發(fā)作爬起來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了。
再看看頭頂上木頭搭建的晴天透光、雨天漏雨的屋頂,一眼能看完的房間,屋里還有一股難以形容的潮濕的霉味,說是家徒四壁都是好聽的,床邊的桌子上擺了本日歷,看著上面1975年這個特殊的年代,她心里就發(fā)苦,穿越就算了,怎么偏偏是這個時間點?
“嘩—”有人掀開門簾走了進(jìn)來,蘇清云忙閉上眼繼續(xù)裝睡,沒辦法,她現(xiàn)在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具身體的家人。
一股清淡的皂角味襲入她的鼻腔,緊接著一個溫?zé)岬氖终瀑N上她的額頭,蘇清云聽到女人的嘀咕聲,“沒燒了啊,怎么還沒醒呢?要不再去找衛(wèi)生所的大夫看看?再打一針試試?”
想到自己上午迷迷糊糊時挨的那一針,蘇清云身體微不可見地一抖,這個年代的針頭還沒有那么細(xì),她本來對疼痛的耐受力就低,一針下去簡直要了她的老命。
沒辦法,她只好裝作悠悠轉(zhuǎn)醒的樣子睜開眼睛。
“云云,你終于醒了!”女人見她睜眼,大喜道;“你可嚇?biāo)滥锪?!?
面前的女人就是她這具身體的母親,秦英,名字很英氣,長相卻是柔弱似水的模樣,不過三十多的年紀(jì),皮膚白皙,五官標(biāo)致,成熟女人的韻味盡顯,一點都不像這種偏僻地方能養(yǎng)出來的美人。
看著她,蘇清云大概能想到這具身體的長相應(yīng)該也不差,除非她爹太拖后腿,之所以是大概猜測,是因為她來了到現(xiàn)在都一直躺在床上,還沒看見過自己長啥樣。
許是她一直沒有出聲,秦英有點慌神,“云云,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跟娘講?!?
“娘,我沒事,我好多了,您別擔(dān)心。”許久沒說話,蘇清云的聲音有點啞,秦英連忙給她喂了點水。
喝了水,秦英愛憐地摸摸她的臉,眼里全是疼惜,“云云,以后可千萬別再干傻事了,你這次可把家里人嚇壞了,為了一個男人不值當(dāng)你那么做?!?
蘇清云垂下眼,沒有說話,秦英嘆了一口氣,以為她心里還想著那個人,念在她生病了也不再開口逼她。
“你娘說得對,就那么一個小白臉,哪兒值得我們家寶兒這么對他,沒良心的東西!”
吳桂香走進(jìn)來,放下手里端著的東西,罵罵咧咧道,看著蘇清云煞白的小臉,心里一刺一刺地疼,可憐她們家寶,這次可遭大罪了。
“娘,您別說了?!鼻赜⒚ψ柚顾?,云云現(xiàn)在還虛弱著,哪兒能聽得這些話啊!
“不說就不說。”吳桂香撇撇嘴,轉(zhuǎn)而對蘇清云道:“寶,餓了吧?來把這碗糖水雞蛋吃了?!?
她把碗遞到了蘇清云面前,看著紅色糖水中窩著的兩個金燦燦的荷包蛋,誘人的香味鉆進(jìn)她的鼻息,蘇清云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她伸手接過碗,拿著勺子小口小口地吃著,紅糖的甜、雞蛋的香讓她寂寞了一天多的胃無比滿足。
蘇清云都要流淚了,誰能想到有一天她會因為一碗糖水雞蛋這么激動?
“慢點吃?!眳枪鹣憧粗酿挊樱睦锔峭聪?。
那殺千刀的小白臉,敢勾引她們家寶,還讓她這么傷心,看她后面怎么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