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舒到現(xiàn)在都記得那天自己的心有多震驚,她的丈夫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做到這種地步……
“怎么臉色這么難看?冷嗎?”
身旁的男人蹙了蹙好看的眉眼,習(xí)慣性把大衣脫下來批到她身上:“別著涼,回家我給你熬點姜湯喝,一會就能暖和起來?!?
謝云舒?zhèn)攘藗?cè)身子,肩上的大衣還帶著體溫,卻混合著若隱若現(xiàn)的皂角香味,和家里用的肥皂味道完全不同。
見她一直沉默,陸知行步伐一頓:“云舒,把你送到醫(yī)院是不得已。新月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本來就不容易,你又跑去大喊大鬧說她勾引……這對一個單身母親還說影響太大了!”
“所以把我變成神經(jīng)病影響不大?”謝云舒沒忍住,回過頭諷刺一句:“把婚房給她住,一個月給五十塊,你做這些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有影響嗎?”
陸知行深吸一口氣:“醫(yī)院這邊我已經(jīng)讓醫(yī)生開了證明,不會對你有影響。至于和我新月的事情,這是誤會,咱們回家再說?!?
好一個不會有影響!因為這個精神病,她一個正式工丟了工作,哪怕有醫(yī)生的證明,周圍的人還是覺著她精神有問題。而上輩子,她也確實被這個男人逼成精神??!
至于那個周新月,謝云舒重生回來就已經(jīng)知道個清清楚楚,他們之間或許沒有發(fā)生實際關(guān)系,但絕對不清白。
周新月和陸知行從小就認識,她的父親對陸家有恩,當年周父因病去世,十幾歲的周新月只好跟著周母離開海城。等著陸知行再見她,卻是在一個偏遠山區(qū),曾經(jīng)的青梅竹馬竟然被人販子拐走嫁給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
幾年的非人生活,讓大院里曾經(jīng)最好看的女孩遍體鱗傷受盡折磨,陸知行當時大受震驚,立刻動用關(guān)系把人帶了回來,連帶著周新月生的兒子。
從此以后,陸知行就成了周新月的救贖。
謝云舒和陸知行住在單位分的房子里,進了門沒等陸知行開口,謝云舒就提了熱水進了衛(wèi)生間去洗澡。
等她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飄起了肉菜的香味。
陸知行是在外面高高在上的參謀長,此時圍著圍裙正在廚房做飯,他聽見動靜回過頭來,笑了笑:“先坐下來喝點湯,還有一個菜馬上就好?!?
桌子上放著兩盤菜,還有兩碗香噴噴的大米飯,任誰看了不得說一句,這是一個好男人?
可如果不是夢中親身經(jīng)歷過那令人窒息的十年,謝云舒也許還會在這份對他的愛中折磨自己,直到死去。
“吃飯吧?!毙揲L的手把一盤西紅柿炒雞蛋放在桌上,陸知行坐在她對面語氣溫和:“慢點吃,明天我再去買點排骨。”
好像那個為了其他女人,把自己妻子關(guān)進精神病院的人不是他!
謝云舒沉默著扒米飯,她吃雞蛋吃肉,一點也不客氣,甚至連頭也沒抬。
陸知行本來性子就冷,以前兩個人坐在一起吃飯,都是謝云舒嘰嘰喳喳開口,他只管聽著偶爾才大發(fā)慈悲恩上一句?,F(xiàn)在謝云舒也不說話,空曠的房間里只能聽到兩個人吃飯的聲音,和碗筷碰撞的聲音。
一直到吃完飯,謝云舒把自己的碗筷往桌子上一推,也沒有要刷碗的意思,轉(zhuǎn)身就向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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