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聽見先生這稱呼就是眉頭一皺。
“我只是點撥了你幾回,也稱不上什么師徒的緣分,不必如此恭敬地叫我先生?!蹦凶拥?。
翠翠聞也不失望也不懊惱,只是溫溫柔柔地回道:“先人有云,師不在高,可解我惑者,天地萬物盡是我?guī)煛S谙壬?,只是三兩語的點撥,于翠翠而,卻是撥開烏云見明月的豁然開朗,即有授業(yè)之恩,那么這聲先生,便還是要叫的?!?
中年男子還要說什么,翠翠卻搶先又道:“先生已于翠翠有恩,這份恩情已經(jīng)難以報答,翠翠斷然不會在其他事情上讓先生為難,還請先生放心?!?
見翠翠把自己想說的話給先說出口了,男子氣笑了,道:“還說不會讓我為難,便是你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說服了那么些人,讓你在門口開了個攤做我孔府的生意,他們不僅沒阻止,還視而不見全當(dāng)是默認(rèn)了,天底下誰不知道孔府門口是個有錢也買不來會下金蛋的母雞,你倒好,自個兒獨占了,你敢說你沒有拿你們一家三代人在孔府的背景出來?”
這話出口,翠翠尚未回話,衍圣公先擺了擺手,道:“你與她計較些什么?更何況翠翠一家三代在孔府做事,是明擺著的事實,隨便去打聽打聽便能知道的,何須拿出來說?又能當(dāng)什么背景用?指望你出去給她撐腰么?”
中年男子苦笑,但面對父親的教訓(xùn),也只好閉口不。
他想了想,翠翠一家三代的確在孔府做了幾十年的事情,忠心耿耿不說,也的確沒有拿著孔府的名頭出去如何作威作福,尤其是翠翠的祖父,年輕時便入了府,那時候伺候的還是自己父親,自己都是他看著大的,后來到老了,在翠翠的操持下,總算支起了個鋪子,雖說是有擦邊的生意,但也不算是辱沒了孔府名聲,這些時日以來,也沒有傳出什么不好聽的話,于是便嘆了一口氣,徹底絕了再提這件事情的心思。
“翠翠,你來,是有什么事情?”中年男子改口問道。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