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嬈呼吸一凝,身子一下子就坐了起來,驚道:
沈公子,你不要太離譜。
睡在一間房,叫室友,睡在一張床,那叫什么了那叫炮友!你趕緊從我床上下去,趕緊的!
大晚上的,她快瘋了。要不是看在三千兩的份兒上,她才不會收養(yǎng)個男人!
裴琰將手腕舉了起來,晃了晃:你把鏈子松開,我出去睡都行。
清寒的月光灑落入窗,那冷白月華落在江云嬈慍怒的嬌容之上,平添一絲小女子的憨態(tài),跟一只發(fā)怒的小野貓似的。
江云嬈長發(fā)有些散亂的垂在雙肩,她鼓著腮幫子:
鏈子解開,除非我死。為了給你買這些東西,我的積蓄都花得差不多了,我不敢豪賭。
但凡是這酒館的生意好那么一點點,她也不至于干出這種事兒。
這種封建社會,她又沒辦法出去找個工作,難不成還賣身為奴,為妾
那更不可能,她更吃不了這苦。
裴琰鋒利的薄唇微彎了一下,將自己的手腕放了下來:那就睡吧,反正我更不介意。
他介意什么,江云嬈這個女人的生命,已經(jīng)進入倒計時了,自己鐵定不會饒了她。
江云嬈咬了咬牙,不跟他計較,身子朝著里邊躲了躲:
你最好是老實點兒,敢動手動腳的話,我就把你身上傷口的線全給挑開,往你那傷口上撒鹽,哼!
冬日的陽光總是有些蒼白銳眼,射入房中時,令裴琰醒得及早。
自被暗殺墜河后,他自此睡得極為不踏實。那雙深邃不見底的黑眸緩緩睜開,少女恬靜玉白的睡顏恰入他眸眶。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