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朔蘭站在帳篷的門簾前,胸有成竹的道:
放心吧,本公主治不張嘴男人的法子多得很。
我阿兄從前就這樣,就是喜歡悶著,讓身邊人去猜,這大抵是君王彼此的相通之處吧。
我們匈奴人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性子,有什么說不出來不就行了嗎,就喜歡憋著。
江云嬈也算是了解拓跋朔蘭此人的,為人仗義,但有時候做事吧,還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喜歡冒險,她還是有些擔(dān)心的道:
你稍微委婉點(diǎn),我現(xiàn)在能不能像從前一般套住裴琰的怒意,我可沒把握。
若是玩兒過頭了,裴琰瘋起來,十匹馬都拉不住。
拓跋朔蘭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你且等著,他們明日就回來,我現(xiàn)在就去安排。
江云嬈窩在帳篷里,將墨狐的披風(fēng)裹在身上,正準(zhǔn)備倒在榻上睡一個美美的美容覺,帳子外便來了人。
李慕華戴著雪色狐毛的帽子,肩頭上還染了一些落雪,霜?dú)鉂鉂獾恼驹陂T前,一臉愁云:
云嬈,你弟弟他突然來了。
江云嬈一下子又坐起了身子:云舟快要一年都不曾見到他了,怎突然跑到兩國聯(lián)誼的大本營來了
她連忙下了床走了過來,又道:人呢,我要見見他。這孩子,我有正事兒跟他說呢。
江云嬈母女倆一直都清楚江云舟跟著江歸鴻在幫著裴占做事,她們一直讓江云舟回來,過過簡單日子,少跟著禹王作惡,他愣是不聽。
李慕華兩眼垂了下去:
來送了兩份新年禮物,你一份我一份,放下便走了。
你說這孩子這幾年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心跟著江歸鴻那廝幫著禹王,跟你跟我都生分了,一年也才回來個一次。
江云嬈與李慕華走到了帳子外,抬眼看著漫天的雪花,吩咐花吟道:
策快馬將云舟追回來,你就說是我說的,讓他必須回來,要不然就不要認(rèn)我這個姐姐了。
花吟這幾年的馬術(shù)練得極好,跟著江云嬈起初來回這邊境線上,不會騎馬那肯定是不行的。
花吟的馬術(shù),愣是比江云嬈的還要好些,聽花吟私下里說是江漣又帶著她專門練習(xí)過。
這幾年花吟也已經(jīng)脫了奴籍的身份,一邊看著觀海,一邊打理著江云嬈手底下的事情,整個人都像是蛻變了一般。
花吟略粗的濃眉輕皺,從前有些嬰兒肥的包子臉不再,下巴的輪廓倒是分明了不少。
她沒猶豫,轉(zhuǎn)身就去了馬廄方向,一身干練:好,我這就去!
江云嬈收回目光后,問道:
阿娘,幾年前我跟你提過云舟的那件事,那時你說包在你身上,一定治好,您到底怎么治好的
最開始抵達(dá)北境的時候,江云舟還不是這個樣子,與江云嬈日日都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