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的懷抱溫暖。
錦氏已陷入絕望,死死圈住婆子的腰身,妄圖求生,我不甘心——我不認命——可我又能怎么辦!她恨聲吐字,每個聲音都像是淬了凄厲的鮮血,早知如此——當初、當初,我就該一并要了那個錦鳶性命以絕后——
說到此處,錦氏忽然停下。
婆子卻被這一停頓嚇出一身冷汗,姑娘該不會真的動了這個心思她連忙扯開錦氏抱著自己的胳膊,語氣急促地勸道:姑娘三思??!萬萬不能這么做??!如今她已經是趙將軍的寵妾,郡主娘娘也為了給她一個平妾的身份四處打探,若此時她忽然暴斃,將軍、娘娘豈會善罷甘休!
錦氏未出一。
眼中漸漸生出一抹奇異的光。
婆子連忙跪下來,已面無人色,姑娘!此舉萬萬不可?。?
錦氏逐漸回過神來,恐懼與怨恨從面上消退,她抬手扶著婆子起身,你的那種法子,無異自尋死路,我還要以南定王側妃的身份活到壽終正寢那一日!她緩緩勾唇,我已有了法子。
婆子愣住,姑娘有了什么法子
錦氏看向窗外,自是一舉兩得的法子,只要穩(wěn)住兄長,我又有何懼。她用指腹動作優(yōu)雅的拭去面上的淚痕,仿佛又變回了端莊的錦側妃,方才的失態(tài)不過是婆子一人的幻覺罷了,此時,還要謝謝喬氏的愚蠢。
姑娘的意思是……
錦氏:明日一早,我們去錦家尋我那當家做主的兄長去。
*
語云齋里。
主屋內外安靜。
錦鳶斜倚著床柱,手中捏著一卷千字文,就著搖曳的燭火,看的眼皮逐漸垂下,睡意襲來,人也昏昏沉沉,似睡未睡。
正安靜時,屋子里傳來一串刻意放輕的腳步聲。
錦鳶從夢中醒來。
看著靠近的趙非荀,這一刻,恍然如夢般,大公子……
身體先一步動了起來。
站起身、邁開腳。
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最后已經是一路小跑著朝他而去,什么規(guī)矩、矜持在這一刻被短暫地拋之腦后。
趙非荀看她靠近,故意停下腳步。
胳膊張開,等著撲入自己懷中,察覺到她緊緊摟住腰的力度,垂首去看她,低聲詢問:看見爺來高興了
錦鳶的面頰貼在他的胸口。
微微點頭。
面龐在他胸前蹭了下,更像是向人撒嬌一般。
趙非荀空出手,抬起她低垂的面頰,將她泛紅的面龐完完全全置于自己眼中,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發(fā)紅滾燙的耳垂,也低下頭去,嗓音沙啞:有多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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