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霧回去翻出了當時柳老太爺給她陪嫁的那些地契。
按照地契來查二房名下的鋪子。
這不查不知道,一看管事那邊呈上來的賬本,二房幾間旺街地段的鋪子,竟然連年虧損!
管事的還抹著眼淚:"先前都是我們大老爺心疼三姑奶奶痛失怙恃,名下的鋪子偏偏又連年虧損,我們大老爺自掏腰包往里頭填了好些銀子,最后也實在是填不了那個窟窿……"
阿霧聽著直皺眉,來回翻著賬本。
她只是懂個皮毛,看這些賬本,也看不出什么問題來。
但這都不妨礙她覺得不對勁!
阿霧記得她爹娘留下來的這幾間鋪子都賺錢的很,怎么會突然就開始虧損了
而且從賬面上的數(shù)來看,還真的就是在連年虧損!
阿霧眉頭皺得高高的:"祖父名下的那些產業(yè)賬本,你也一并拿給我。"
管事很快又取來幾本賬本:"……三姑奶奶,您看看吧。真不是小的說謊,賬本上記得清清楚楚呢。近些年行情不好,沒有我們大老爺自掏腰包填窟窿,真的就是鋪子都在連年虧損。"
阿霧越翻越看的糊涂。
可惜她院里管事的夏嬤嬤這兩年腿腳越發(fā)不好了,是年輕時落下的暗傷,只能好好將養(yǎng)著。夏嬤嬤便跟著兒子兒媳在柳家別莊守著,沒跟阿霧來京城。
杏杏湊過來:"小嬸嬸,賬本能不能讓我看看"
杏杏跟著柏哥兒學過一段時間的看賬本,她的私產是柏哥兒幫著打理,但是柏哥兒卻堅持要求杏杏能做到看什么賬本都可以一眼辨出其中不合理之處來。
柏哥兒頗有經商天賦,杏杏跟著他哪怕只學了個皮毛,看個賬本還是不在話下的。
阿霧要把賬本遞給杏杏,那管事又跳出來攔:"三姑奶奶,賬本這種要緊的東西怎么能給旁人看"
阿霧懶得跟這管事扯皮,直接喊喻四羊:"四羊,把他丟出去!煩得很!"
喻四羊起身就去推搡那管事。
管事雖說也是壯年男子,但在人高馬大的喻四羊面前,就跟個小雞仔似得,被無情的推搡了出去。
管事一臉屈辱的被關在了門外,他剛想拍門,但轉念一想,他們是特特找人在賬本上動了些手腳,積年的賬房都不一定能看得出來,三姑奶奶是個傻的就不用說了,另一個,就是個十來歲的小丫頭片子,能看出個什么來
這么一想,管事也就作勢喊了幾聲,便自己退出院子去忙旁的事了,走的時候臉上再無半點擔憂之色。
然而管事沒想到的是,半個時辰后,這門開了,杏杏拿著幾本被她標注過的造假賬本出來了。
對于大伯父的這種操作,阿霧簡直氣到不知道怎么說才好。
"想拆穿他也簡單,"杏杏道,"我二哥哥說過,做這種陰陽賬本。陽賬本來應付人,但肯定還會有個真正的陰賬本藏在暗處。"
"所以……"
杏杏笑瞇瞇道:"這假賬本我們也留下,然后再帶人去店里搜真賬本就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