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阜州刺史府。
蘇鶴年父子中午就來到了刺史府,但天色都快暗下來了,云錚還是沒有現(xiàn)身。
云錚不現(xiàn)身就算了,除了開始那會兒,后面連個添茶說話的人都沒有。
這種被怠慢的感覺,讓平時習(xí)慣了被奉為上賓的蘇鶴年心中很不舒服。
他是蘇氏七族老之一,更是蘇氏族長!
走到哪里,不是被奉為上賓?
要不是因為云錚權(quán)勢過大,蘇鶴年早就拂袖離去了。
眼見蘇鶴年越來越不耐煩,蘇懷遠(yuǎn)趕緊低聲勸說:“爹,既然來了,就放下身段!在這位王爺面前,還沒有我們擺架子的份……”
蘇懷遠(yuǎn)心中很是無奈。
蘇氏一族這些族老,平時作威作福慣了,受不得一丁點委屈。
他也不看看這是哪里!
就說那個脫歡,那可是曾經(jīng)的鬼方國相??!
現(xiàn)在還不是老老實實的幫云錚做事?
伽遙,北桓的監(jiān)國公主!
還不是乖乖的跟云錚和親?
難不成,他還以為他的身份比脫歡和伽遙還要尊貴?
“他明顯是在給我們下馬威!”
蘇鶴年面露不悅之色,“為父就不該聽的話,來這里自取其辱!”
哪怕脫歡安排個人給他們添茶,他也不至于這么生氣。
王爺怎么了?
連最起碼的待客之道都沒有,這不明顯是在把蘇氏一族往朝廷那邊推么?
這都還沒奪取天下,就這么大的架子。
這要是奪取天下了,那還了得?
再說了,他們只是來示好,不是來求云錚!
“爹,稍安勿躁!”
蘇懷遠(yuǎn)再次勸說,“都等到這個時候了,不妨再多等等!”
“哼!”
蘇鶴年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正當(dāng)蘇懷遠(yuǎn)想著該怎么勸這老頑固擺正位置的時候,卻見脫歡和紀(jì)冉跟在一個氣宇軒昂的年輕男子身后走進(jìn)來。
哪怕沒見過云錚,他們也知道,這位鐵定就是那位威名赫赫的靖北王了。
蘇懷遠(yuǎn)不敢怠慢,連忙拽著有些不太情愿的蘇鶴年站起來。
“參見王爺?!?
蘇懷遠(yuǎn)趕緊行禮。
蘇鶴年心有怨氣,但終究還是不敢在云錚面前造次,也跟著行禮。
不過,蘇鶴年也是朝廷封誥的六品宣德郎,無需向云錚行跪拜大禮。
“兩位不必多禮。”
云錚隨意的揮揮手,笑呵呵的說:“本王初到阜州,公務(wù)繁忙,讓兩位久等了。”
“王爺太客氣了?!?
蘇懷遠(yuǎn)賠笑,蘇鶴年也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
“坐吧!”
云錚走過去坐下,微笑道:“本王手上事情繁雜,就不跟兩位客套那么多了,不知兩位前來,所為何事?”
蘇懷遠(yuǎn)沒有說話,目光落在蘇鶴年身上。
蘇鶴年忍住心中的怨氣,露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容,拱手道:“王爺率部為大乾開疆拓土,老朽深感佩服!老朽年邁,無法跟隨王爺征戰(zhàn)……”
蘇鶴年說了一堆廢話,這才進(jìn)入主題。
蘇氏一族愿意捐出五萬擔(dān)糧食、一千只羊、兩百頭豬,用以慰勞邊軍。
聽著蘇鶴年的話,云錚不禁暗暗驚訝。
勞軍?
什么個情況?
一邊鼓動蘇氏一族的人辭官,一邊送糧送肉勞軍?
這算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么?
亦或是,蘇氏一族受到誰的威脅,不得弄出辭官一事,但他們又不想得罪自己,只能通過送糧送肉來示好?
這他娘的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