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在病床上,抓著鮮血淋漓的床單,歇息了許久,沾滿鮮血的唇瓣,才緩緩開啟。
幫我……照顧果果。
不用他開口,舒晚也會照顧果果的,姐夫,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果果。
池硯舟知道,季司寒很愛舒晚,一定會幫忙找回果果,也就在凱西帶走果果時,沒那么擔心。
但是他還是不放心,這才拿第三條協(xié)議,逼她照顧果果,行為有些不恥,但是他沒有辦法。凱西是王室的人,王室那位很喜歡他,就算知道凱西殺了自己,也會想辦法保下凱西的。
池家人確實會為了他,讓凱西陪葬,也會牽連到王室,但王室終究是王室,池家人斗不過的。
池硯舟很清楚,能斗得過凱西、王室的人,就只有季司寒,唯有他具備抗衡一切權(quán)勢的能力。
他不是想讓季司寒替自己去報仇,只是想為果果尋一處庇護的場所……
只要在他們的庇護下,讓果果遠離凱西,好好讀書,健康成長就足夠了。
至于他的仇,無所謂了,他本就該死的……
池硯舟收回漸漸飄遠的思緒,移動著眼眸,緩緩看向舒晚。
還有……
舒晚見他說話都在發(fā)顫,顯然是快撐不住了,卻因為還有遺未交代完,在強行撐著。
她一點也不敢耽誤時間,迅速回復(fù)他:姐夫,你說。
池硯舟緊緊抓著床單,拼盡全身力氣,說出三個字:池、念、初……
舒晚以為他是在懷念姐姐,忙朝他點了點頭:姐姐知道的,她的心臟在為你難過。
逐漸毫無生氣的男人,很疲倦,想睡過去,卻強撐著,朝她眨了下眼睫,果果的……名字。
初宜說過,讓他為果果取一個名字,要是不想隨他姓的話,就隨她姓。
初宜是他此生認定的妻子,雖然他們沒有結(jié)婚,但他們的孩子,卻是要隨丈夫姓的。
初宜生下孩子,一直沒有給孩子取名字,就是想等他承認孩子,再讓孩子隨他姓。
初宜不知道他愛不愛她,卻仍舊用這種方式,等他一個答案,他又怎能辜負她的用心良苦
池硯舟強撐著交代完之后,咳嗽了一聲,心臟處崩出了血,從嘴角溢了出來……
滿腔的血液,像被鐵銹腐蝕一般,嗆得他連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葬……葬在一起……
舒晚一邊手忙腳亂的,拿紙巾想止住他嘴角溢出的血,一邊含淚朝他點頭:好,葬在一起。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