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jiān)如釋重負,歡歡喜喜地行了禮便走了。
而虞大人的臉色,也是肉眼可見地慌了起來。
卻又故作鎮(zhèn)定,“喬大人這是什么意思?您的官職雖然在我之上,但你我手中皆無實權,你一個御醫(yī)院院使,也管不到我苑囿令的頭上來!”
喬念笑了笑,開始繞著虞大人走,視線還不忘從上到下,將他打量了一番,“我記得,我幼時進宮時遇見的苑囿令,也是位虞大人,若沒猜錯,那位應該就是您的父親吧?”
虞大人不知喬念到底要做什么,臉色已很是難看,“正是家父,如何?”
喬念又道,“苑囿令一職,掌管御花園及后宮各處的草木養(yǎng)護。在這外男不得善入的后宮之中,唯有苑囿令能夠進出自如。所以,能做這苑囿令的,除卻擁有極高的技藝之外,還需得皇上十二分的信任。”
提及此事,虞大人頗為自豪,“我虞家世代蒙受皇恩,自先祖以降,兢兢業(yè)業(yè)以奉上林,不敢有絲毫怠慢。每歲春剪秋灌,必親視之;奇花異卉,皆按四時調理。蒙各宮娘娘青眼,時賜嘉許,卻從不敢恃寵逾矩,夙夜惟以恪守本分為念?!?
喬念不由得一笑,“是啊,草木尚知向陽,況人臣乎?”
聞,虞大人的臉色明顯一沉。
看向喬念的眼神里,已是帶著幾分戒備。
喬念站在了虞大人的身旁,壓低了聲問道,“龍爪槐下,可是埋了東西?”
聽到這話,虞大人的臉幾乎瞬間失了血色。
就聽著喬念道,“虞大人放心,四下無人,只有你我?!?
方才她繞著虞大人走一圈時,已經將四周都觀察了一遍了。
而虞大人聽到這話,也是下意識地往四周看去。
眼見著的確無人,方才壓低了聲回道,“喬大人如何知道龍爪槐下……”
“自然是皇上說的?!眴棠钣仓?。
為得虞大人信任,她又問道,“皇上是否還說過,日后不管誰人問起,都不許提及此事?包括他自己?”
前一句,虞大人還并未覺得什么。
可最后五個字,卻令得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你如何知道……”這話,問了就好似沒問。
當初皇上與他說話的時候,周圍沒有旁人,就連蘇公公都不在。
喬念如今能知道,那自然就是皇上說的了。
一時間,虞大人呼吸急促,胸口不自覺地劇烈起伏著。
喬念便猜到了。
當下就道,“虞大人不必慌,日后若再有人問起,切不可如現在這樣的表現。特別是皇上跟皇后!若有可能,就告病一段時日吧!”
龍爪槐下的東西,她自己想法子去找就是!
說罷,喬念便對著虞大人行了一禮,而后轉身便欲離去。
卻不想,虞大人忽然上前一步,抓住了喬念的衣袖。
“喬大人請慢?!庇荽笕苏f著,深吸了一口氣,又朝著四下看了一眼,道,“皇上的確命我將一樣東西埋于龍爪槐下,但……我沒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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