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這……”
病房里一片靜默,最終被喬恨晚一聲嬌嗔打破。
喬山卿搖了搖手,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還殘留著被李向南震驚到的錯(cuò)愕,他看了看自己女兒,目光在同樣深受觸動(dòng)的沈千重和楊云輝臉上劃過,笑道:
“多少人因?yàn)槲覀儐碳叶呏酊F,又有多少人為我喬家拋頭顱灑熱血上趕著巴結(jié),卻沒想到這個(gè)李向南,今日竟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如此斷然地拒絕了我的好意!”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于道。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此子的德行,是我見過的年輕人中最為出色的!”
“不錯(cuò)!不爭名利也不爭氣,天下無敵!”楊云輝萬分感慨道:“老沈啊,有此子在你們醫(yī)療領(lǐng)域,可真叫咱羨煞?。 ?
沈千重緊抓著的拳頭,在膝蓋上松了又緊,緊了又松,終于將心頭對李向南久久的佩服給壓制下去。
“這個(gè)臭小子,次次都讓我驚喜,次次又讓我意外!拒絕了喬同志的美意不說,竟還教育了咱一頓!”
“哈哈哈!”喬山卿樂了,“教育談不上,但是真受啟發(fā),原來這世上還真有李向南這樣的人!這個(gè)李家也不簡單??!”
“不錯(cuò)!確實(shí)讓人刮目相看!”楊云輝也饒有興致道:“老沈,這個(gè)小李聽說是南皖省紅山縣的?這里有什么名門望族嗎?沒聽說過什么姓李的???”
沈千重自得道:“老楊,你沒聽說過的多了去了,剛才那個(gè)祁門江家你聽說過?人家還是畬族的呢!蛇醫(yī)傳承你接觸過?”
“那倒也是!”楊云輝感慨道:“咱中華可真是地大物博,能人異士輩出啊!好,挺好!”
“好是好,可現(xiàn)在咱喬家不能表示什么,我心里實(shí)過意不去啊,爸,他救的可是你的命!而且咱提前答應(yīng)他的!喬家的義,您可是一直教我的!”喬恨晚很是可惜的說。
“恨晚,爸的話你聽到了,我可都沒說完呢……”
“爸,肯定是你嚇到他了,哪有一上來就要送十六座礦山給人家的?”喬恨晚翻了個(gè)白眼兒。
喬山卿笑著道:“恨晚,這才半套家產(chǎn)啊,爸可都是聽你的啊,先讓他接受半套再說的,難道還是多了?”
楊云輝:“……”
沈千重:“……”
兩人默默的捂了捂臉,覺得在這里坐不下去了。
瞧女兒也沉默不語,喬山卿嘆了口氣,拉住她道:“李醫(yī)生是個(gè)好人,那位江姑娘也是好人,還有今天幫助咱們的每個(gè)人,你都要記?。 ?
他語氣頓了頓,又笑道:“肯定是咱們的方式有問題的!你要回饋他們,要以他們能夠接受的方式去做!你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要多向李向南這種有品行的人學(xué)習(xí)!”
“知道了爸!”
“先跟你媽他們感謝一下恩人們?nèi)ィ〔灰÷?!讓我睡一會兒吧!?
“好!”
沈千重楊云輝這才施施然的背著手出了門,一身輕松。
時(shí)值午時(shí),喬家的人便盛情邀請這一天一夜沒睡的醫(yī)生們?nèi)γ骈陨骄映詡€(gè)便飯。
宋怡宋子墨姐弟兩一般場合肯定是不會參加的。
但也恰好跟喬家是舊識,難得看到喬山卿被救回來,而且知道李向南有事情要談,所以壓根沒有拒絕,隨著眾人來到樵山居。
這是喬家在燕京的產(chǎn)業(yè)之一,平時(shí)就是用來招待客戶的。
三樓兩個(gè)大包廂很快坐滿了人。
酒席開始之后,李向南帶著王德發(fā)管澤過去跟人喝了幾杯,便很快回來了。
這一桌的酒還沒開始。
主要是缺兩個(gè)人。
喬恨晚和江綺桃。
來的路上,江綺桃那姑娘聞著味兒就跑去找好吃的去了,李向南怕這姑娘人生地不熟的,便囑咐喬恨晚趕緊跟著,務(wù)必別讓人在燕京跑丟了。
這姑娘畢竟是自己大伯從祁門給請過來的,回頭自己把她搞丟了,那就不是大伯找自己麻煩那么簡單了,恐怕祁門江家都不會放過自己。
這一間知趣廳就沒有隔壁那么嘈雜了。
主位上坐著喬夫人常飛鴻,旁邊是她的二哥常澤亞,另一側(cè)是喬山卿的三弟喬山巒。
客位上沈千重楊云輝還有中醫(yī)院的院長凡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