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玉覺得他瘋了!
這里是謝家,大庭廣眾之下,大表姐她們都沒走多遠(yuǎn),隱約還能聽見她們在前方傳過來的細(xì)語聲,而謝玄機(jī),他怎么敢這樣?!
他不怕被人瞧見么!
他知不知道,后果有多嚴(yán)重!
阮凝玉強(qiáng)自鎮(zhèn)定,她很貼心,給他尋了個理由來開脫:“表哥,你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
她想,謝凌適才許是鬼使神差下才有的動作,他回過神來后,現(xiàn)在可能尷尬得不知如何解釋。
看,她都給他找了個臺階下了。
那么,他也應(yīng)該順著臺階下來了吧。
她手一掙,結(jié)果卻紋絲不動。
謝凌的長目里是深沉墨色,他的無動于衷,默不作聲,屹然山立,仿佛都在沉默地訴說著一個事實:他便是故意的,在清醒情況下。
他是清醒的。
阮凝玉心一咯噔,不受控制地咬唇。
他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他要打出明牌么?
這樣一來,那么她便是完全被動的了。她很害怕未知的東西,更何況謝玄機(jī)像是篇艱深晦澀的文章,她從來就沒有讀懂過。
她的掙扎,反而是讓男人將她的手收攏得更緊。
阮凝玉都能感受到他掌心底下的掌紋,他垂落在地上的那抹頎長身影,也離她更近了。
她不敢再亂動。
謝凌垂眸看她,很久以后,才說出一句話。
“不是?!?
他側(cè)過臉,溫?zé)岬臍庀哌^她的臉頰。
他此刻的眸中,早已不是兄長的溫柔,倒像是男人鎖住女人的目光。
阮凝玉怔住了,內(nèi)心警鈴大作。
她后悔了,早知道,她就不激怒謝凌了。
她原以為,無論他內(nèi)心如何煎熬,在外他都會守著端方君子的這副皮囊。
況且以兩輩子她對他的了解,她始終認(rèn)為他是一個隱忍克制,從不向外表達(dá)欲望的人。
故此,無論她如何戲弄,他也只會抿直了唇,默默忍著,縱使喉嚨處有千萬語,亦將所有情緒都鎖住,連一聲悶哼都不肯泄出。
可沒想到,自己卻失算了。
正如有句古,兔子被逼急了也會咬人。
謝玄機(jī)便是那只嫡長兔。
這時,從恭房出來的謝妙云恰好看見他們。
“……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