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什么都從頭再來了,她可以跟謝凌制造出許多偶遇,她和他的感情可以慢慢經營。
這輩子,她依然會是首輔夫人。
而謝凌,不會再休棄了她。
終有一日,謝凌會將她視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在去醉仙樓的路上,福財看見路邊有一家胡餅鋪子。
他忙拽住韁繩,對前頭的男人道:“大公子!那是表姑娘平日最愛吃的一家胡餅鋪。”
“表姑娘從前總說他家胡餅烤得外酥里嫩,撒的芝麻比旁家多三成呢!”
青石板路上,馬蹄聲碎。
謝凌突然夾了下馬腹,讓馬停了下來。
男人心神微動,眸子淡淡的,里頭如同落了片花瓣,不知想起了什么。
許清瑤在后面的馬車上,便聽到了福財響亮的聲音。
她突然攥了掌心。
須臾,她便聽見男人溫和道:“去給表姑娘包一份。”
福財喜悅道:“小的遵命!”
雖然明知道謝凌現(xiàn)在對阮凝玉只有兄妹之情。
但許清瑤的心卻沉了下去,仿佛又回到了前世,丈夫十年來癡心于另一個女人。
那抹熟悉的、屬于前世的無力感又爬上了她的身心。
眼見謝凌如今歸家時,竟然還惦記著他那藏在閨閣里的表妹,他勞累了一日,竟還想給她捎上胡餅!上輩子自己當他的妻子時,可從來沒有這樣的待遇!
胡餅的焦香混著夜露的清涼,直直鉆進她的鼻尖。
那時她總在案頭溫著燕窩粥,看他衣擺沾著夜露走過游廊,卻連個多余的眼神都不曾分給她。
許清瑤咬唇,自己絕對不能讓謝公子跟阮凝玉有太多的接觸,誰知道到時會發(fā)生什么事!
這時,許清瑤掀開車簾,窗外市井的煙火氣頓時涌了進來。
許清瑤對著外頭的福財:“既然這么好吃,那我也要嘗嘗,福財,你也幫我?guī)弦环?。?
福財詫異回頭,“是!”
許清瑤又讓銀翠扶著她下馬車。
正當下面的銀翠,對她伸出胳膊時。
許清瑤卻錯開了她的手。
“小姐!”
一眨眼,許清瑤便從馬車上摔了下去,整個人直直向青石板路跌墜。
腕間的玉鐲磕在磚縫里迸出裂紋。
很快,許清瑤感覺到自己的膝蓋被磨破了,疼得她蹙眉。
銀翠還在驚呼:“小姐!”
許清瑤蜷縮著咬住唇,這時,她顫抖著睫毛,眸里起了霧,我見猶憐地朝著謝凌看了過去,“謝,謝公子……”
聲音如同小貓的嚶嚀,又保持著世家小姐的矜持。
馬上的男人聽到動靜,素來輕淡沉靜的鳳目望了過來。
他擰了眉。
……謝公子在擔心她。
許清瑤手指微動,又故意露出了月白裙裾下滲出的血痕,在暮色下觸目又驚心。
她看見謝凌的眸色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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