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雨此番去望江樓還約了自己的表弟,乃她的外祖家京城盧氏的表弟,名喚盧照波,父親乃從三品秘書監(jiān),亦是她的舅父。
她剛到謝家的時候,便見盧家的馬車停在這里。
趁著白薇雨沒和未來姐夫說話時,盧照波便拉著她來到了一棵古槐下。
盧照波氣憤難平道:“表姐,你就合該給那阮凝玉一個教訓(xùn)!”
表姐與他親密,之前兩次他到白府做客,見表姐憂心忡忡。他問完后,白薇雨便竹筒倒豆子般,什么都跟他說了。
盧照波向來看不得路見不平之事,何況自家表姐向來對他那般好。
于是昨日他便跟表姐說過,要在今天收拾收拾下那阮凝玉!
白薇雨皺了眉,忙叫他小聲些,怕他被不遠處的謝家大姑娘她們給聽見。
而且她對盧照波也不是很是放心,盧照波雖是烏衣子弟,可他打小就跟京城里那些混不吝混在一起,干了不少混帳事。
盧照波抱著劍,遠遠地瞅了眼那謝家表姑娘。
那表姑娘生得是傾城,可他向來對美色不感興趣。
盧照波道:“我看了,表姐你且寬心吧,那謝家表姑娘不過是庸脂俗粉,姐夫多琨玉秋霜的一個人,而表姐你秀麗端莊,德才兼?zhèn)?,姐夫定只喜歡你。”
“今天我就用火眼金睛盯著那謝家表姑娘,若她真的膽敢勾引謝公子,我定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盧照波眼里的兇狠看起來不像是假的。
可這時候的白薇雨見到表弟這么呵護她,又聽到他將自己跟阮凝玉對比在一起,不免心花怒放,沉浸在了喜悅里。
謝宜溫披著件灰鼠皮斗篷,見這里來了位陌生男子,便上前詢問。
白薇雨收起笑容,解釋道,“大姑娘,這是我表弟,舅父乃三品秘書監(jiān)盧青。”
盧照波這才像模像樣地向謝宜溫作揖。
謝宜溫也行禮,微頷首,算是打過了招呼,不曾覺得有異,便離開了。
白薇雨與表弟分開,回去尋謝凌。
見到一身月袍的男人站在廊廡上,那張冷峻的臉驚為天人,白薇雨便紅了臉。
她喜歡謝公子穿白色,因為襯得他越發(fā)豐神秀逸、面若明玉。
白薇雨剛走到他的身邊,不成想傳來了陣鈴鐺般的笑聲,抬眸便見男人的堂妹謝妙云正與她的小丫鬟嘻嘻哈哈地朝著謝公子撲過來。
白薇雨其實不太喜歡謝妙云,因謝公子在場,看見謝妙云她剛想牽起一抹笑容時。
誰知謝妙云一不留神便撞到了她,還踩到了她由玲瓏閣定制的繡花鞋。
“小姐,你當心些!”
丫鬟扶住了三姑娘,卻發(fā)現(xiàn)自家姑娘不小心踩到了白姑娘的鞋。
謝妙云也發(fā)現(xiàn)了,她不過是覺得近來堂兄對她有些好,總是接二連三地往她的院子里送去可心的吃食,所以這時候是想過來向堂兄道謝的。
沒想到自己冒冒失失的,竟闖下了這么大的禍。
謝妙云紅了臉,連忙低頭道歉:“白姑娘,我,我不是故意的?!?
白薇雨本就不滿男人的堂妹與他關(guān)系這么好,而現(xiàn)在謝妙云還踩了她最喜歡的繡花鞋,一時間眸子里冰冷下去。
但只是一瞬,她便變了臉,露出通情達理的笑。
“沒事,想必三姑娘也不是有心的?!?
她在心里告訴自己,不用跟三姑娘計較。
可是在謝妙云笑著離開后,她還是難以抑制地抑制兇光。
只是在跟謝凌說話時,這抹情緒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們是日暮時登車離開的謝府,在夜幕降臨的時候剛好抵達了京城最繁華的一條街。
御景開闊筆直,兩旁店鋪林立,其間一條河貫穿著整座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