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深從齋房外頭等了好久。
直到謝先生的侍從見他在寒風中凍得唇色發(fā)白,便上前道:“七皇子,阮姑娘怕是一時半會不會出來了?!?
慕容深注視了那扇門片刻,便微笑。
“我知道了?!?
慕容深剛走出院子,便見對面立了位藍衣女子。
馮公公上前道:“七皇子,那位許姑娘說是要同你說幾句話……”
慕容深看過去,便見對方儀靜溫婉,風姿綽約。
是先前本要與謝先生訂婚的許家千金。
慕容深擰了眉。
但最后,他還是過去了。
……
自從在文廣堂千金豪賭后周子期交上了白銀,卻因為輸了他祖父的祖宅,捅了這么大的簍子,周子期便一直隱瞞到現(xiàn)在,就怕被祖父知道。
于是被趕出學堂后,他便一直裝傻充愣,只當沒這回事過。
他傻嗎?怎么會把周家的心血白白地送給他人。
躲了兩月,發(fā)現(xiàn)阮凝玉根本沒找上他,便大搖大擺地在京城四處揮霍了。
今日他本來在賭坊跟人賭錢,與發(fā)生了口角,周子期因為喝了酒,仗著自己是官宦子弟,對方不過是黎民百姓。
于是便讓仆人將那不知好歹的賭徒給拉進了巷子里,就是想要給他一個教訓。
不成想,沒個輕重,那賭徒便被打死了。
最后一下還是周子期拿塊石頭下的手。
“怎么又裝死呢?你知道本公子是誰么?我爹可是工部尚書!”
見那賭徒在地上沒了動靜,周子期以為對方在裝死,上前便是踹了一腳。
這時,他的下人顫顫巍巍地道:“公子,好,好像…出人命了……”
周子期這才去探著那人鼻子。
果然沒了氣息。
“??!”
周子期嚇得癱軟在了地上,酒瞬間就醒了。
在大明即使你是軒裳華胄,只要無緣無故地打死了庶民,便要依律法處置。
兩個下人互相望著,嚇得夠嗆。
“公子,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啊……”
周子期咽了咽口水,很快冷靜下來:“還愣著干什么!找個地方將尸體埋了!”
這樣就沒人知道是他周子期干的了。
正當他們要搬起尸體時。
便見原本幽暗的巷子盡頭出現(xiàn)了道光亮。
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一姑娘提著個燈籠走了過來。
周子期被光線刺得眼前發(fā)白,待眼睛緩回來后,便見夜色里露出了謝家表姑娘那張清麗又嫵媚的臉。
“阮凝玉,是你?!”
他大驚失色。
阮凝玉道:“我聽賭坊的人說周公子在這里,便想過來找周公子討個說法,敢問公子當初的千金一諾要什么時候兌現(xiàn),不成想……”
她故意頓了一下,又勾唇。
“竟撞見周公子欲‘毀尸滅跡’的這出好戲?!?
“聽說周公子這次也參加了秋闈,若是叫人發(fā)現(xiàn)公子身上沾染了命案,怕是……”
周子期的臉陰沉下去,“阮凝玉,你在威脅我?”
阮凝玉道:“我便是威脅你,又如何?”
“府尹恰好就在外面的大街上,想必周公子出來時也看見了孔大人的車駕?!?
“周公子,是想讓小女子現(xiàn)在大喊一聲,將府尹引過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