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沒想到的。
阮凝玉看向了身側(cè)的慕容深。
“可是真的?”
聞便見原本神色有點冷硬的慕容深緩緩垂下了眼簾,耳根也跟著微紅。
見他這般靦腆,阮凝玉心里了然。
她還為他的變化感到奇怪,原來是已有了喜歡的姑娘,少年思慕是極正常的事情,于是阮凝玉揚唇:“是哪家姑娘?”
慕容深道:“我只不過與她見了幾面,便……不說名字了?!?
阮凝玉就沒繼續(xù)追問下去。
她看著他白皙的側(cè)臉,越發(fā)感到欣慰。
看來七皇子是從小身邊沒接觸到什么女性,當(dāng)時才會那般依賴她,就像幼鳥心理,而如今已經(jīng)開竅了。
現(xiàn)在他身邊能接觸到的女性越來越多,便不會像以前那樣依戀她。
阮凝玉有點欣慰,又道:“如今圣上開始照料你,待你之后封王開了府,待你有了能力,便可以去向那位姑娘提親……”
慕容深繼續(xù)垂著眼簾。
阮凝玉越想,越想得更多。
“到時我同你一起過去,想必你喜歡的姑娘,一定不差。”
慕容深笑得真摯:“好?!?
其實阮凝玉挺好奇他會喜歡上什么樣的女子的,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但這卻是他的隱私,便也不能多問。
而且,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大表姐是喜歡慕容深的。
若是被謝宜溫知道了,也不知道表姐是個什么樣的心情。
之后一路便沒說旁的話了。
他們來到了謝凌的齋房。
進(jìn)了院落,慕容深便站在門口道:“謝先生。”
他快在謝先生的身邊學(xué)習(xí)了近二月,已經(jīng)對此地特別的熟悉,他與謝凌乃師生情誼,或許已經(jīng)牽扯到了某種利害,關(guān)系早已與旁人不同。
蒼山過來打開門。
見到七皇子身后的表姑娘,愣了一會,便忙將二人給請了進(jìn)去。
謝凌見到她過來,目光多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
其實若是第一眼看過去的話,兩人當(dāng)真像極了一對貌相上品的姐弟,男子美如冠玉,女子千嬌百媚,阮凝玉看待七皇子的目光就跟用苦良心的親姐似的。
可是兩人彼此垂目說話,看起來形影不離。
似姐弟,又不似姐弟。
謝凌眼瞼似被什么壓著,不讓任何情緒外露。
直到阮凝玉喚了他一下。
“表哥?!?
謝凌抬目,面色已重新和煦了下去。
明明只是一句極簡單的話,可慕容深卻能明顯地感覺到……少女跟謝先生的關(guān)系似乎變得不太一樣了。
這時,阮凝玉福身下去時,有道白光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慕容深看向她的發(fā)髻。
他今日已經(jīng)注視著她發(fā)髻上的那支由和田玉制成的海棠簪好多次了。
上月,他曾多次見到謝先生在齋房里親自操刀切割著和田玉,又去磨著想要的造型。
慕容深偶爾會瞥一眼。
最后謝先生手中最后的模樣,有些像女人家的簪釵。
他也沒多想。
沒想到這支簪子……最后會是簪在了阮凝玉的頭上。
慕容深移開了目光。
阮凝玉同謝凌交代了她為何過來,便兀自坐在椅子上。
接下來短短的時間里,她便詫異地發(fā)現(xiàn),七皇子竟然會進(jìn)步這么大。
她一時間都不知道是因為慕容深天資卓越,還是歸功于謝凌的傳道受業(yè)了。
她也不能確定,或者二者都缺一不可吧。
在謝凌抽查慕容深一篇文章時,阮凝玉見少年說得嘴皮子都要干了,于是給他倒了杯茶,遞過去。
見謝凌目光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