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不由問:“姑娘,你身上的傷怎么來的?”
姜知鳶聞,壓了壓袖口,卻一個字都沒吐露。
自從她上次在寧安侯府打算憑美色得到哪個貴公子的青眼,卻不曾想?yún)s被姜婉音和阮凝玉發(fā)現(xiàn)了。
姜婉音回去便將此事告訴了主母。
主母見她年紀(jì)小小卻想著這種趨權(quán)附勢與人私相授受的事,又是叫幾個嬤嬤掌摑了她,還有別的家法伺候,她身上的淤青和傷痕都是這么得來的。
那店小二見她木訥寡,于是也沒了跟她說話的心思。
最后姜知鳶要買的藥膏因身上帶的錢不夠,還差兩百文錢。
于是姜知鳶求著店小二,說讓她先記名欠著,明日定來歸還。
對方卻滿臉不耐煩,“不行不行,快走!”
而這時,妙手堂門口停了輛華貴的馬車,接著便是個大家閨秀被婢女扶著走了下來。
姜知鳶擦了擦眼淚,便要走。
誰知那千金小姐便道:“這位姑娘要的藥膏,我替她買了?!?
姜知鳶震驚地看過去,卻見面前穿淺藍(lán)色湘裙的姑娘長得有些熟悉。
許清瑤摘下面紗,對她溫柔一笑,“我記得你,你便是姜婉音姑娘的妹妹姜知鳶,對么?”
姜知鳶緊張局促地站在那,“你認(rèn)識我?”
于是許清瑤對她溫聲細(xì)語,最后帶她去了旁邊茶樓的雅間坐坐。
許清瑤出身尊貴,卻親自給她倒茶,姜知鳶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對待,有些受寵若驚。
“我之所以請姜姑娘過來喝茶,就是替姑娘感到不公。我雖是嫡出,可是家中也有庶妹,她們個個過得錦衣玉食,我瞧了便也開心。”
“所以,我才心疼姜姑娘。”
姜知鳶聽了,眼睛更紅,但她捏緊手,沒告訴許清瑤這次主母對她動家法的緣故。
許清瑤目光憐憫,“姜姑娘可知道姜婉音身邊的那個女人是誰?”
一見到她在說阮凝玉。
姜知鳶雙目通紅,她攥緊茶杯,“是誰?!”
“那人便是先前與小侯爺私奔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謝家表姑娘,阮凝玉?!?
許清瑤喝了口茶,語舉止皆優(yōu)雅大氣,“對了?!?
她慢條斯理地放下茶盞。
“聽說謝家重陽節(jié)那日會去東陽山登高,我聽說將軍府那一天好像也會去?!?
一刻鐘后。
眼見那姜將軍府的庶女用完茶,便面色凝重,氣氛森森地離開了。
銀翠不放心地道:“小姐,這姜二姑娘初九那日真的會去東陽山么?”
許清瑤很平靜:“她會去的。”
阮凝玉阻礙了姜知鳶兩次她想攀高枝的美夢,又害得她暴露心思遭到主母毒打。
姜知鳶現(xiàn)在已經(jīng)恨透了阮凝玉。
許清瑤忽然想起,那日她在侯府踏上謝凌的那只畫舫,夜色底下在他床榻邊窺見到的一只白底粉花的繡花鞋。
一想到那晚在謝凌床上的極有可能是阮凝玉。
許清瑤攥緊掌心,卻又慢慢松開。
每年的登高,最不缺的就是意外和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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