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燭照出紅色緞面,顯得更加華麗精致。
謝凌撫摸嫁衣的動作就這么停住,他是見過表姑娘穿嫁衣的樣子的。
當時她在嬸母院子里被逼試嫁衣,當時屋里謝易書也在,而他……也看到了。
他這才發(fā)覺,原來那一幕在他腦中的記憶是這么深刻,他一閉眼都能回憶起那時的細節(jié)出來。
她細細的眼尾未染任何脂粉,素顏朝天,發(fā)上也無任何朱釵,就這樣素凈地穿著一襲火紅嫁衣,卻便傾國傾城,絕色生香。
在她身上,謝凌才能品出淡妝濃抹總相宜這句話的韻味來。
謝凌在冷清的月光下淡淡望著托盤上的精致嫁衣。
他忘了,阮凝玉也是遲早要嫁人的。
不知為何,他很抗拒在腦中想象她身披紅裝嫁人的畫面。
謝凌很快讓人將嫁衣收了起來。
因約了白日那位同僚去京城的閑云樓喝酒,男人又換了身袍子出了府。
然而不料今晚的街道格外熱鬧,路上堵車了。
很快剛從附近藏寶閣出來的人便認出了這是他謝玄機的馬車。
那人接近了車窗,輕敲兩下,笑道:這不是謝狀元的馬車么
謝凌認出這是外頭的是陳賀卿,想到對方一直想拉攏他成為安王的人,擰了眉,但還是撩開了簾子,淡漠道:陳大人,好巧。
然而對方卻聽不出他話里的疏離。
是好巧!明日不是沈小侯爺?shù)纳矫次覄偨o世子挑完生辰禮出來,沒想到就這么巧地碰上了謝大人。
只見男人身后跟著一捧東西的小廝,果真如對方所說,是來身后的藏寶閣買東西的。
陳賀卿搖著扇子,笑瞇著眼道:看樣子謝大人是要去前面的閑云樓,不如跟我喝幾杯敘敘
對方是難纏的狗皮膏藥,謝凌眉擰得更緊,剛想要隨意尋個借口將陳賀卿給打發(fā)走時,卻見對后身后緊跟的小廝用托盤拿著個貴重的禮物。
想來這就是陳賀卿給沈景鈺準備的生辰禮。
謝凌剛要移開視線時,卻覺得夜里小廝懷里的紅色輪廓和光澤有些熟悉……
那艷如鮮血的樹枝,他像是在哪里見過一樣。
謝凌這時又側(cè)過眸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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