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玉散學(xué)回府的時候,恰好見謝凌乘坐的那輛馬車剛好到。
跟在他身后的還有謝易書。
阮凝玉想了想,謝凌答應(yīng)了她的要求,于是對于那張禁欲凌厲的臉看著也沒那么的可恨了。
于是她上前福身,聲音如日暮時的一縷煙霧。
大表哥,二表哥。
謝易書見到她,對她露出友好笑容。
這陣子對她假以辭色,時不時便往她的海棠院送東西的謝凌卻是眉眼無波,什么也不說便離開,將他們二人留在原地。
聽見身后傳來的謝易書與表姑娘的細(xì)碎對話聲,男人的腳步略顯僵硬,但沒回頭。
這邊謝易書又殷勤地問她上了一天的學(xué)餓不餓,要不要叫婢女去她院里送些精致的吃食,各種獻(xiàn)殷勤,就唯恐她在謝府過得不好。
阮凝玉說了好久,謝易書這才不舍地離開,且一步三回頭。
抱玉道:二公子……近來看著有些奇怪。
怎么看起來很像是在討好小姐這便罷了,還殷勤地叫小姐一起去參加京城里的各種門閥宴會,還說小姐時常悶在屋里,都快把人給悶壞了,巴不得小姐在外頭結(jié)交很多朋友……這二公子真的奇怪。
阮凝玉也覺得奇怪。
謝易書自己要去參加宴會便罷了,怎么還要叫上她這個表妹呢
近來聽說謝易書挺善待屋里那個通房的,看著也不像還對著她念念不忘。
文廣堂的風(fēng)波過去,便又過去了平靜的兩日。
謝老太太免了她每日的請安,雖然外祖母不愿看到她,但阮凝玉身為表姑娘,還是得自覺的去榮安堂給外祖母請安的。
過來的時候,恰好是時候,幾位表姐都齊聚一堂。
謝易墨見到她,表情微變,目露嫌色,眼見她今日穿的又是一般成色的衣裳,心里便舒坦了幾分。
阮凝玉也看了她一眼。
謝易墨輸給她的事,許是泌芳堂的下人口風(fēng)緊,府里竟然沒一點(diǎn)風(fēng)聲。
但阮凝玉也不會驕傲地說出口,以免惹火上身。
阮凝玉來得遲了些,上前便給謝老太太畢恭畢敬地行禮。
凝兒給老夫人請安。
這幾次過來泌芳堂時,阮凝玉便能聞到一股很濃郁的藥味,如上輩子一模一樣。
謝老太太敷衍地?fù)]了揮手。
阮凝玉抬目,便看見了在老太太身邊伺候的文菁菁。
文表姐正在給老太太揉肩,見到她時便哼了一聲,而后收回了目光。
阮凝玉敏感地察覺到文菁菁的敵意對她更深了。
想來是因?yàn)樗洗翁魮芪妮驾既デ罄咸n婚,對方得了苦頭吃,心中對她產(chǎn)生了怨恨。
現(xiàn)在文菁菁想接近謝凌都接近不成了。
這比殺了對方才要難受。
見幾位謝家姑娘都在這。
謝老太太突然拍著文菁菁的手,沉聲道:菁菁是做錯了事,我也罰過她禁足過她了,菁菁是你們的表姐妹,都是一家姑娘,你們切莫因?yàn)檫@事而孤立了她。
否則若是被老身知道了的話,那個人也得罰!
謝妙云在后頭翻白眼。
這叫什么禁足明明關(guān)了幾天就把文菁菁給放出來了。
而且文菁菁受的那點(diǎn)罰都不及阮表妹當(dāng)初的五分之一呢!
明明身為表姑娘都是違反了族規(guī),可祖母就是偏心眼。
謝老太太這時瞧見她在努嘴。
妙云,可是有什么不滿的
謝妙云:沒,沒有……
謝老太太嗯了一聲,想到自己嫡長孫的婚事便頭疼,所以這下想跟幾位謝家姑娘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