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來想去,她近來格外安分,除了文廣堂被學子們聲討著要將她攆出學堂,可這件事也不是她主動惹來的。
除此之外,阮凝玉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事讓謝凌興師動眾叫她今夜過去一趟的。
這時春綠又叫了一聲,捂住了嘴巴。
天吶!小姐,你不會被大公子發(fā)現(xiàn)你把他送的紅珊瑚樹給賣了吧!
阮凝玉:……
哪壺不提哪壺。
他的手現(xiàn)在還沒道理伸到那么遠的地方去,不可能。
她自我安慰后,又默了默。
說不定就這么湊巧呢
算了,到了那便知道了。
阮凝玉什么都不想了,繼續(xù)前往庭蘭居。
待到了庭蘭居,接待她們的便是許久不見的書瑤。
書瑤在廊下,笑著對她行了個禮,表姑娘,你來了。
阮凝玉一看,卻發(fā)現(xiàn)這位男人的大丫鬟似乎憔悴了很多,眼底下有了深深的烏青。
她看了看,問:書瑤姑娘可是過于勞累了,怎的烏青這般重
書瑤微愣,隨即露出一個有苦難的笑。
近來睡得不太好,奴婢不要緊的。
阮凝玉邊走邊道,書瑤姑娘可以去外頭找大夫要副藥調(diào)理調(diào)理。
書瑤覺得她關心下人,笑著應了:奴婢跟表姑娘想的是一樣的。
星前月下,庭蘭居里的樓閣皆靜寂無聲。
在男人書房的面前,阮凝玉卻止住了腳邊,她側(cè)過頭,書瑤姑娘,大公子叫我過來何事
書瑤卻笑而不語。
表姑娘進去便知道了。
阮凝玉黛眉蹙得更深了些。
她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把柄在謝凌那。
就在她要進去前,書瑤突然道:等等。
阮凝玉回頭。
便見書瑤笑著上前,對了,表姑娘身上可有帶香囊
見她露疑色,書瑤又道:大公子身為嫡長孫肩負常人不能想象的重任,近來更是心事重重,故而這些天聞不得任何香,胭脂水粉也是聞不得的,否則便會影響了他夜晚睡眠的安寧。
所以表姑娘得罪了,讓奴婢檢查一番吧。
我不愛戴香囊。阮凝玉倒沒拒絕,隨她檢查。
見她如此配合,書瑤松了一口氣,然后便按照長孫吩咐的,檢查了一下表姑娘。
沒戴香囊
書瑤睫毛微動,未露聲色。
她松開手,進去了男人的書房里片刻,便微笑地走出來,好了,表姑娘你可以進去了。
丫鬟走后,阮凝玉猶豫了一會,便還是走進了那間門扇打開的書房。
一進去,她便愣住了。
只見男人青色的錦袍落了淺淺的月華,袍子層層疊疊地綿亙在地。
他正坐在官帽椅上,手指勻稱,骨節(jié)分明,而手上則拿著很長很長的書卷,書卷都滾落到了他的腳邊。
眼前的情景入畫一般,就像天邊那清冷的月,疏離不可侵犯。
阮凝玉的目光又怔住了。
又見到男人的身旁還擺放著一張書案,上面墨都研磨好了,毛筆擺放著,更是放了好幾本書。
書案上的琉璃燈色澤朦朧,昏黃的燈色將他如玉的臉都照得柔和。
見到她的到來,謝凌手指敲了敲那張書案,來了
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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