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易墨見到她跪著,便走了過來。
喲,這是誰呀。
這不是那個厚顏無恥敗德辱行的表姑娘嗎怎么,跪了這么久,祖母都不肯讓你進(jìn)去么
阮凝玉不愿同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計較,繼續(xù)跪著,目視前方。
謝易墨見她就算過著也儀態(tài)嫻靜端麗,有種難以喻的如紫蓮般高貴的氣華,不由心中嫉妒。
呲,不會是來求祖母退回婚事的吧阮凝玉你想得美,我看你倆出身都下賤,配在一塊,也甚是般配。
不遠(yuǎn)處的楊嬤嬤笑望著這幾個謝家的嫡女,姑娘們,日頭曬,快進(jìn)來吧。
瞧著阮凝玉依舊假清高般地?zé)o視她,謝易墨冷哼了一聲,轉(zhuǎn)頭便進(jìn)了屋。
文菁菁比這幾個女娘要慢些,稍晚了一會,也過來了。
她見到阮凝玉跪在地上,叫了聲:阮妹妹。
楊嬤嬤見是她,喜悅地迎上前,文表姑娘,你可算是來了,老太太見不到你,人正不高興呢!
文菁菁被她握著手,抿唇含蓄一笑。
眼見兩位出身相似的表姑娘的待遇卻天差地別,文菁菁低頸微笑時,便若有似無地掃了一眼地上的少女。
春綠攥緊了拳,咬唇。
楊嬤嬤無視地上的阮凝玉,笑著將文菁菁給迎進(jìn)去了。
半個時辰后,請安完走出來姑娘們依然見到了跪在地上的少女,夏日的太陽毒,阮凝玉汗水早已打濕了薄衫。
謝妙云有點看不下去,不忍道:要不要去跟祖母說一說……
謝宜溫卻嫌惡地道:你可別多管閑事,不過就是個卑賤的表姑娘,倒下去了也是不要緊的,只要別死在府里就好了。
雖然她跟阮凝玉無恩無怨,可是自打阮凝玉做了這等辱沒門風(fēng)的事后,心里自然對她很是憎惡。
謝妙云想起表姑娘做過的事,也閉了嘴。
你說,有些人吶,分明都是府里頭的表姑娘,一個人見人厭,祖母卻格外寵愛你,人怎么差別就這么大呢。
謝易墨對著文菁菁笑道,陰陽怪氣。
跪在地上的阮凝玉置若罔聞。
很快,女娘們離開了,獨獨剩下她跪在外頭。
太陽毒辣,待阮凝玉有點快暈過去的時候,眼前便有陰影壓過來。
楊嬤嬤不喜地俯視她,道:阮表姑娘,起吧!老太太叫你進(jìn)去。
進(jìn)去是談關(guān)于表姑娘的婚事的。
進(jìn)了屋后。
這門婚事我不會取消。
只見坐在纏絲梨花塌上的謝老太太戴齊眉鑲玉抹額,雍容大度,此時她手里握著茶杯,一邊品嘗。
此事已決,你不用再說了,回去吧。
然而,她眼前的少女卻遲遲不動,私奔之事過去后,她身形好像出落得更纖長了,那張臉也更嬌艷了許多,怪不得之前能招蜂引蝶。
若不是她母親……她早就任由這個表姑娘漂泊在外了,就算死在外頭,也不關(guān)謝家的事。
同為表姑娘,也不如菁菁懂事貼心。
謝老太太心里就不喜。
阮凝玉垂首,輕聲細(xì)語:外祖母,凝玉想知道對方是何人,父母在世的時候,從沒有跟我說過跟哪一戶人家有過娃娃親。
謝老太太放下茶杯,橫眉,按你的意思,老身還誆你欺負(fù)你這個小姑娘不成
阮凝玉忙垂下眼。
凝玉不敢。
謝老太太冷笑一聲。
過了一會,她又道:此事不用再商議了,既然你想知道,我便告訴你,此人家乃你父親與他知己好友在你年幼時訂下的娃娃親,我也不是欺負(fù)幼輩仗著你無父無母就隨便發(fā)落你婚事的無德婦人。
謝老太太目光冷淡,拿出一封信。
但是對方卻拿出你父親訂娃娃親時的親筆書信過來,這字跡的確是你父親阮生秋的,既然此事是真的,你也清白不清不楚,名聲敗壞,倒不如讓你回到雍州嫁人去。
謝老太太嘆了一聲,我這也是為你好。
阮凝玉震驚地抬起頭,接過那封書信,便低頭查看。
而就在這時,珠簾外傳來楊嬤嬤的聲音。
老太太,大公子過來了。
聽到謝凌過來給老太太請安的消息,阮凝玉身體僵硬住了。
而就在這時,波光漾動的珠簾外長身立著一道禁欲冷清的身影。
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