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是個普通工人?!?
“你母親為什么不做飯啊?”
石更臉色明顯一變,但嘴角還掛著若有若無地笑容:“我都沒見過我媽,我是我爸帶大的?!?
秦鴻宇見觸動了石更的傷心事,緊忙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母親已經(jīng)不在了?!?
“沒關(guān)系。如果您愿意聽的話,我可以給您講一件我的故事,您愿意聽嗎?”
“好啊,你講吧?!?
石更看向宇天說道:“宇院長,我真沒下藥,您好歹嘗一口,一口,要是不好吃,我絕對不再勸您?!?
秦鴻宇也勸道:“真的特別好吃,我做的都好吃,不信你嘗嘗?!?
“我還真不信了,還能有你做的好吃?!庇钐觳幌腚S隨便便吃石更做的東西,他怕吃的人家的最短,可他又真是餓了,尤其是聞到菜香的味道,他的肚子叫的更歡實了,見有臺階可以下,立馬給自己下了個臺階。
宇天拿起筷子夾了口菜放在了嘴里吃了起來。
石更和秦鴻宇,四只眼睛都全都在盯著宇天。
“怎么樣啊?”秦鴻宇問道。
“談不好吃,也是能將吃的程度吧?!庇钐煺f著話,又夾了一筷子菜放到了嘴里。
秦鴻宇跟宇天過了大半輩子了,她太了解宇天了。宇天的嘴特別刁,要是不喜歡吃的東西,嘗過一口之后絕對不會再嘗第二口,而剛剛他嘗了一口之后又夾了一筷子,說明他認(rèn)可了石更的廚藝,只不過是嘴硬不愿意承認(rèn)罷了。
“你說吧?!鼻伉櫽钷D(zhuǎn)頭看向石更說道。
“那說了,希望不會影響到您和宇院長的胃口。其實我說的父親并不是我的親生父親……”石更半真半假的講起了他的成長經(jīng)歷。
為了能夠打動宇天,石更故意將自己往悲慘了說,他將自己說成了是一個被父母遺棄的孩子,而石青山并非他的親生父親,而是他的養(yǎng)父。
不僅身世悲慘,石更說著說著先是眼睛通紅,之后眼淚圍著眼圈打轉(zhuǎn),最后潸然淚下。
石更并不是真正入了戲,把自己給感動哭了,而是他為了哭,一只手在桌子底下,一直在狠狠地掐自己的腿,他是硬生生將自己給掐哭的。
秦鴻宇聽了以后,也不禁流下了眼淚,
宇天心里也不是個滋味,可是他一直忍,在克制,沒有將悲傷表露出來。
“你說的真的假的,不會在編故事吧?”宇天不想讓悲傷的情緒繼續(xù)蔓延下去,故意提出質(zhì)疑,想破壞這種氛圍。
“我又沒打算跟您要飯,我編這種故事騙您干嗎?”石更接過秦鴻宇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眼淚,說道:“您要是不信,你可以到春陽打聽一下?!?
“我可不敢去,我怕去了再走不了?!?
石更感激地看著秦鴻宇說道:“謝謝您能給我這次機會,讓我到家里做飯。您知道嗎,給你們做飯,像給我自己的爸媽做飯一樣。跟你們在一起吃飯,也像跟我自己的爸媽在一起吃飯一樣。今天算是圓了我一個兒時的夢想,真的謝謝?!?
隨后,石更又說道:“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們二位能夠同意。”
宇天提醒道:“要是讓去東平縣的事你不用說了?!?
“不是,我說的不是這件事?!笔f著話站了起來,之后“噗通”一聲跪下了,非常真誠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我養(yǎng)父母也都不在了,所以我想認(rèn)你們做干爸干媽,希望你們能夠滿足我這個愿望?!?
宇天和秦鴻宇雙雙一愣,他們顯然都沒想到石更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在二人愣神兒之時,石更又態(tài)度決絕道:“你們要是不同意,我不起來了。我給你們磕頭了?!?
說完,石更“哐哐”地磕了起來,每一下腦門都結(jié)結(jié)實實地撞擊到花磚地的地面,非常用力,聲音清晰可見。
宇天一下子站了起來,他不悅道:“你別以為你這么做我不知道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我告訴你沒有用?!?
宇天說完轉(zhuǎn)身走了。
石更沒有因此停下,他像個機器一樣繼續(xù)磕著頭,而且更加用力了。
石更每磕一下,秦鴻宇的心像被人狠狠抓了一把一樣難受,她覺得她今晚要是不認(rèn)下石更這個義子干兒,她的良心會過不去。
于是秦鴻宇站起身,雙手?jǐn)r住石更說道:“孩子,你別再磕了,他不認(rèn)你我認(rèn)你,你從今以后是我的兒子了?!?
“媽,謝謝媽。我以后一定像對待親媽一樣孝敬您?!笔鼫I流滿面,又連磕了三個響頭。
秦鴻宇將石更攙扶起來,看到石更的腦門已經(jīng)都磕破了,又紅又腫,非常心疼,趕緊將石更拉到客廳,找出紗布藥水給他進行處理。
吃完飯,宇天看著石更,冷臉道:“這回你該走人了吧?”
石更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轉(zhuǎn)頭看向了一邊的秦鴻宇。
秦鴻宇對于宇天剛剛的冷漠很氣憤,她說道:“石更你別聽他的,這不是他一個人的家,這里以后也是你的家,你住下吧,想住多久住多久?!?
石更欣喜道:“謝謝媽?!?
宇天一聽,想將秦鴻宇拉到一邊說悄悄話,但秦鴻宇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秦鴻宇的態(tài)度非常明確,她說道:“你要是想跟我說把石更趕走,你不要說了,我是肯定不會同意的,我的脾氣你也知道?!?
這樣,石更住了下來,宇天和秦鴻宇班他呆在家里,負(fù)責(zé)收拾屋子,給兩個人做飯。
平時與宇天和秦鴻宇相處時,都以爸媽相稱,而且叫的特別親,但宇天一次都沒有應(yīng)過,跟石更完全是零交流,只要回家是冷漠相對。而石更該怎么做還怎么做,一點都不受其影響。
轉(zhuǎn)眼三天過去了。
晚吃飯時,石更看著秦鴻宇說道:“媽,我不走了。”
宇天眉頭一皺,問道:“怎么,你還打算在沙家浜扎下去呀?”
石更點點頭:“沒錯,我打算回去把工作辭了,反正干著也沒什么意思了,然后我想到京天來找份工作。雖然我的大學(xué)不是什么名牌大學(xué),但也是個本科院校,我想在京天還是能夠找到一份較體面的工作的。你們的年紀(jì)也越來越大了,我大哥二哥也不在你們身邊,身邊每個人照顧你們哪行啊,今后我負(fù)責(zé)照顧你們二老了?!?
秦鴻宇用余光瞥了宇天一眼,高興道:“好啊,我沒意見,你來吧?!?
“我不同意?!庇钐旆畔驴曜臃磳Φ?。
“你不同意管用嗎?”秦鴻宇收起笑容問道。
“我認(rèn)輸了,我同意去東平縣,同意去豐源鎮(zhèn)搞試驗還不行嗎?”宇天伸手點指石更,咬牙切齒道:“我活了快六十年了,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的人。你可真行,我算是徹底服了你了?!?
石更聽到宇天的話,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他不是在演戲,而是被自己感動了,他覺得自己太不容易了,終于讓宇天吐口了。
秦鴻宇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紅著眼睛,伸手欣慰地拍了拍石更的肩膀,說道:“兒子,恭喜你,你成功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