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德那邊有什么進展嗎?”辦公室里,牛鳳元看著汪尚舉問道。
“還沒有,死活就是不開口啊,我正為這事兒發(fā)愁呢?!蓖羯信e嘆氣道。
“王建德的秘書和司機也不開口?”
“不開口。我懷疑他們事先商量過,已經(jīng)達成了統(tǒng)一戰(zhàn)線?!?
“必要的時候的可以使一點手段嘛?!迸xP元提示道。
“你是說上刑?我也正在考慮用這個辦法。”汪尚舉摸著下巴琢磨道。
“上什么刑呀,我是說動動腦子,使點計謀?!迸xP元指了指腦袋說道:“最多兩天,必須將三個人拿下?!?
汪尚舉腦子一轉,馬上便領會了牛鳳元的意思。
回到辦公室,汪尚舉跟市紀委第一紀檢監(jiān)察室主任楊一林通了電話,說必須馬上調整審訊策略,并告訴他牛鳳元下了死命令,兩天之內必須拿下。
楊一林專門負責王建德等人的調查審問工作,跟汪尚舉通完話,楊一林就把調查組的另外幾名成員叫到了一起,開了個會。
開完會,楊一林就讓人把謝春帶到了臨時辦公室。
“你們不要再問我了,我真沒有什么可說的,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沒有任何意義。”謝春一進屋就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楊一林坐在椅子上,抱著胳膊看著謝春,面沉似水:“你兒子謝子毅昨晚住院了。”
“他怎么了?他為什么住院?”謝春一聽兒子住院了,情緒非常激動。
謝子毅是謝春的命根子,他對謝子毅的重視程度甚至超過了他自己,這一點從之前找季春生等人報仇就可見一斑。
“他在學校給人家打了,對方事后又找了一些社會上的人把他給打了。目前傷勢不明,伏虎縣縣醫(yī)院的大夫說很可能需要長時間的住院治療。”一個調查組的成員說道。
“我兒子還要高考呢,他還要考大學呢,長期住院不是全都耽誤了嗎。不行,絕對不行,我要去看我兒子?!敝x春說著話就要本房門去,不過他剛一動,就被兩個調查組的人給死死的按在了椅子上。
“只要你把問題交代了,我就可以放了你,讓你去見你兒子。本來黑煤窯的事情跟你也沒什么關系,你不過就是給王建德開車的,你又何必要跟著趟渾水呢?你把知道的都說了,你是配合工作,只要你沒有參與違法犯罪,你不會受到任何的牽連。可如果你隱瞞不報,那你可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了?!睏钜涣诸D了頓,又說道:“對了,王建德的前妻李曉英和表哥霍三泰,已經(jīng)都把王建德的問題交代。你現(xiàn)在要是說,我們還可以算你主動配合我們工作,如果你要是一直冥頑不靈,那我們就沒有辦法了?!?
楊一林起身說道:“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你好好想想吧,如果十分鐘以后你還是這個態(tài)度,即便以后再想交代,也不算數(shù)了。”
楊一林來到謝春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想想你兒子,想想你老婆。”
楊一林走到門口,剛要開門出去,就聽謝春說道:“我說,我說,我全都說?!?
謝春現(xiàn)在非常迫切的想要見到他兒子,他想知道謝子毅到底傷的有多嚴重。另外他覺得楊一林說的有道理,本來他與沒參與黑煤窯的事情,他干嗎要一直替王建德死扛?王建德倒了霉,他最多是丟了工作。他要是因為隱瞞包庇被抓起來,被判幾年,那他這輩子就算是毀了。估計等他出來,老婆也早就跟了別人,兒子可能也不會認他了。
想到這些,謝春覺得還是爭取個主動吧。
楊一林聽到謝春的話,心里一喜,轉身說道:“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謝春把他確切知道的,以及聽說來的,全都做了交代。另外他還說,那天王建德被市委叫到春陽說明黑煤窯的情況時,在去春陽的路上,王建德曾叮囑他和馬鵬,到了春陽一旦走不了了,無論被問什么,都不能說。王建德還說只要自己不出事,絕對不會虧待他和馬鵬,并許諾給他們一人五萬的獎勵。
把謝春所供述的情況全部記錄下來后,給他念了一遍,謝春確認沒有問題后,楊一林便讓其在上面簽了字。
謝春被帶走后,隨后馬鵬就被帶了進來。
楊一林把謝春的供詞往馬鵬的眼前一亮,說道:“你看看吧?!?
馬鵬看了一遍,心里一驚,心說謝春這家伙太慫了,居然叛變全都說了,真是沒骨氣。
“謝春一個只有小學文化的人都已經(jīng)幡然醒悟,配合我們的工作了,你可是上過大專的人,又在機關單位工作了這么多年,你的覺悟不能比謝春還低吧?”楊一林倚在一邊的窗臺上,一邊喝著茶水,一邊看著馬鵬說道。
馬鵬沉默不語。這是他被走以后一直的態(tài)度。
“你剛剛三十出頭,就已經(jīng)到了副科級,可以說是前途無量啊,我當年在你這個歲數(shù)的時候,不過還是個普通科員。你要是因為王建德的事情把自己的大好前程給毀了,你不覺得可惜了嗎?雖然你做了一些錯事,可畢竟是在王建德的授意之下干的,你是他的秘書,存在著不得已而為之的因素。所以如果你能配合組織,把知道的問題都交代了,組織上在處理你的問題時,一定會酌情考慮的。你要是一直這么頑固下去,和組織對抗,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你的政治生涯也就到此為止了,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