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卻是不依不饒,嘴中跟著直叫:“小丫頭片子,還敢不敢了!”
“不敢不敢.....”雯兒剛叫了兩聲,便一抬頭看見娘親從屋里走了出來,她連忙大喊:
“娘!你看看哥!”
婦人正是聽見聲音才走了出來,此刻見兒子在女兒身上作怪,當即鐵青著臉拿起門口的掃帚小跑了過來。
婦人沒有說一句呵斥的話,但二毛眼尖,一看到娘親那鐵青的臉就駭?shù)没帕松瘛?
他連忙松開手,往后退了幾步,跟著叫道:
“好了娘,我鬧著玩呢?!?
為時已晚。
老爹不知何時從身后走來,二毛正退到父親懷中,跟著便被抓住了手,他正要掙扎,母親卻已經(jīng)帶著掃帚跑了過來。
“娘!別......”
話未說完,“啪”的一聲。
“哇啊啊?。 ?
“嗚嗚嗚........”
婦人下手失了分寸,二毛隨之哭的慘烈。
——
轉(zhuǎn)眼到了上午,碧空萬里的蒼穹之下,風和日麗。
金陵城北外,被規(guī)劃好的那一望無際的麥田中,麥穗在風中微微晃蕩,像是起了一層層金色的浪潮。
而在分割開的麥田之中,農(nóng)人們緊張而忙碌的收割著已熟的麥谷,和其他農(nóng)戶一樣,二毛一家也在田間忙碌了起來。
父親與母親拿著鐮刀割麥,二毛與妹妹雯兒便在后面跟著攬麥谷,這不是一件輕松的差事,不過爹娘在割下麥子的時侯便已經(jīng)攬好,因而二毛與雯兒也只需要將散落的些許麥穗撿起,放入已攬好的麥堆中。
雖說這輕松了些,但對于如今成了“胖豬”的二毛來說,依然艱難。
他頭戴草帽,身穿敞開著的汗衫,倒并非是故意不系上扣子,畢竟麥穗刺到胸口總是格外癢,只是在不斷的彎腰與直起身子這個動作中,l態(tài)圓潤的二毛很快便將扣子崩開了。
為此,二毛只能惱怒的怨娘親扣子沒縫緊。
而除了怨娘親之外,他還怨身后這個總是湊過來的小丫頭片子。
“不告訴你了嘛,一邊去,別挨我這么近?!倍謿?,回頭瞪著又湊過來的雯兒。
雯兒苦著張小臉,雙頰熱的通紅,小聲說:“對不起哥....我也不知道娘會打你.....”
一聽這話二毛就來氣,他低頭瞅了一眼左腿,突然感覺又開始疼了起來,于是忍不住對著雯兒冷笑道:
“得了吧你,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看我挨打,你高興了是吧,呵!”
“一邊去,別煩我!”
說著二毛彎下腰再度開始撿拾麥穗,可雯兒卻在這時上前拽了拽他的衣袖,可憐巴巴的說:
“我真不知道啊,哥,我哪知道娘會動手啊....”
“別逼我揍你!”二毛一咬牙關(guān),冷著臉說了重話。
可話音剛落,雯兒卻跑到二毛身前,雙手背在后面,閉著眼睛露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癟著嘴說:
“那你打回去好了。”
二毛看著雯兒的眼睫毛不斷發(fā)抖,又瞅了一眼在前面埋頭割麥的爹娘,冷哼道:
“在這里動手,你怕不是又想讓我挨一頓打?!?
“想讓我引水燒身?你以為我會中計?收起你的鬼主意吧!”
雯兒睜開了眼,歪著腦袋一臉疑惑的看著二毛:
“引水燒身?”
二毛不屑的說:“這是我最近學的成語,也是一道計策,不懂了吧,呵,學著點吧你?!?
雯兒雙手仍是背在身后,身子微微前傾,對著二毛眨了眨眼:
“是惹火燒身吧?”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