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每日吃飯也不和我們一起,平日躲在房里也不出來,這些日子,你和我說過的話,加起來還比不上以前一天多。”
“都說女大十八變,可你這丫頭,變得也太快了啊。”
金長歌抿了抿嘴,并未語,她慢慢站起身,安靜的等候在了一旁。
慶王將香點燃插在爐中,怔怔的看著牌位。
“爹,他們多久攻入京師?”金長歌的聲音突然響起。
慶王扭過身,目光直直的看著金長歌,隨即,他搖頭道:
“狼煙雖至,但他們未必能攻入京師?!?
“還有你大哥在頂著呢,不必太過于擔(dān)心?!?
“嗯,爹,我回房了。”金長歌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永寧......”慶王將她叫住。
金長歌扭過臉,白皙的面容上并無一絲表情。
“接下來的戰(zhàn)事,應(yīng)該會禍及金陵,因此,我們要暫且離開金陵了?!?
金長歌眉頭一挑,“離開金陵?”
慶王點頭,輕撫胡須道:“不錯,逆賊帶著叛軍殺來,雖然已派出大軍鎮(zhèn)壓,但在戰(zhàn)局未定之前,須得保全自身。”
“這叫,以退為進(jìn)?!?
金長歌面色平靜,淡淡道:
“以退為進(jìn)?”
“爹想的不錯?!?
她繼續(xù)往外走去,嘴中跟著道:“爹,我就不離開金陵了。”
此一出,慶王眉頭一皺,撫須的手也立刻落下。
他快走幾步,追上前說:
“站住,你說的什么傻話。”
金長歌腳步頓止住,但并未回頭,她平靜道:
“爹,我生在金陵,這里是我的家,我哪里也不去,我要留在這里?!?
慶王眉頭緊皺,立刻道:
“戰(zhàn)局未定之前,金陵接下來危險重重,你這傻丫頭連這道理都不明白嗎......”
“危險又如何?我不在乎?!苯痖L歌聲音愈發(fā)冷冽了起來。
慶王大怒,斥聲道:“你這傻丫頭,你是我女兒!你怎能留在金陵!”
“若是有個好歹,讓那叛軍抓住,那可如何是好!”
“你不走,難不成還想著帶兵馬去鎮(zhèn)壓叛軍嗎?平日就罷了,這個時候,可容不得你胡鬧!”
金長歌突然笑了起來,她轉(zhuǎn)過臉看著慶王:
“爹,我怎會帶著兵馬去和叛軍廝殺呢。”
“我什么都不會做的,我就待在府中,哪里也不去?!?
說完這句話,她繼續(xù)往外走去。
剛踏過門檻,慶王一把將她拽住:
“蠢丫頭!休得胡說八道!”
“你太任性了,竟然絲毫分不清局勢!為父知道你自小就在金陵,但這又如何!”
“走了又不是不回來!你留在這里,萬一出事,你叫為父......”
“別說了,爹,我不會走的。”
“就讓女兒待在這里,讓女兒.....留在這慶王府吧?!?
金長歌并未回頭,她反手甩開慶王的手,說完這兩句話后,任憑慶王在喊,她也不再理會,徑直走向了幽深的過道。
燭火搖曳中,慶王追出門外,看著女兒的背影逐漸消失,他滿臉疑惑與不解。
良久,他才一甩手罵了一句:
“這蠢丫頭,發(fā)什么渾,是瘋了嘛!”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