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兵荒馬亂的江城,許念初母女二人則顯得平靜多了。
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半了。
二人簡單吃了點東西,休息一會后,準(zhǔn)備按照原定的計劃出發(fā)。
“念念,帽子也要戴嗎?”
許母看著鏡子里陌生的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許念初給母親換了一套全新的潮流裝扮,戴上了口罩和凹造型專用的帽子。往外面一站,誰看得出來這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妥妥的年輕人。
“要的要的,陸景琛手眼通天,查到我們住的酒店是早晚的事,我們要做的就是盡可能拖延他的時間,讓他以為我們一直在房中?!?
許念初一邊給自己喬裝打扮,一邊向母親解釋。
“好吧?!痹S母猶疑地看著她,最終妥協(xié)了。
許念初看了看時間,抬頭對母親說:“媽媽,我們走吧。車已經(jīng)在樓下了。”
離開房間時,她將房卡扔在了床上,輕輕地關(guān)上了房門。
下午三點四十五分。
酒店監(jiān)控上,一對穿著潮流的“年輕人”緩緩從電梯出來,因著二人并未攜帶大件行李,前臺也只是看了她們一眼,便低頭忙自己的事情了,并未在意。
而許念初早就下高鐵后就將兩人的行李寄到云城了,自然不會再有行李出現(xiàn)。
坐上早就安排好的車,許念初總算松了一口氣。
陸景琛應(yīng)該沒那么快找到她們,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到了她留的紙條了,要來也是來淮揚市,等他發(fā)現(xiàn)自己沒在淮揚市,也早就是幾天之后的事情了。
許念初特意安排驅(qū)車前往云城,就是不想在網(wǎng)絡(luò)上留下任何購票痕跡。
陸景琛沒那么快找到她的。
許念初看著窗外不斷變換的風(fēng)景,不敢相信陸景琛此刻的心情。
大概會生氣吧,我又騙了他。
許念初無奈地?fù)u搖頭,“帶球跑”這樣的情節(jié)居然也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了。
“他會親自來嗎?”許念初心想,但又很快否定了這個答案,譏諷自己的無知。
她怎么可能值得陸景琛拋下公司和顧寧親自來找她。
真是不自量力。
許念初不愿再細(xì)想,看著前方的道路。
“要上高速了!”
上了高速她和孩子就安全了。許念初不由得激動起來,感受著汽車一路朝著目的地疾馳而去。
......
“轟隆隆”,李明死死地扒住車把手,感受著由于過快的速度而引發(fā)著車窗的震動,心里害怕極了。
這還是自己第一次坐私人飛機。
李明打眼看著正前方陸景琛背對著自己的背影,覺得這個世界瘋了。
或許是自己瘋了,這一切一定是因為自己還沒睡醒!
于是他“啪”地一聲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刺痛,只震驚于自己現(xiàn)在居然是清醒著的。
回憶起一個小時前,陸總對自己下達找許念初的命令后,他是一刻也不敢耽擱,立即安排人在淮揚市全程搜捕。
安排好一切后,他回到許家卻在客廳和餐桌前都沒看到陸景琛的身影,立馬揪住縮在角落里裝死的許崇明。
“陸總?cè)ツ牧???
只見他顫顫巍巍地舉起手指,指向了二樓的方向。
李明順著樓梯往上走,一層一層的臺階上都留有陸景琛滴落的鮮血,觸目驚心。
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腿頓時軟了。
他跟隨陸景琛已有六年,能在風(fēng)云詭譎的陸家穩(wěn)做繼承人的位置,當(dāng)然不是簡單人物。這六年來,他鮮少有情緒外露的時刻,毀掉一個人和毀掉一群人,都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螞蟻和一群螞蟻的區(qū)別。
就是沒什么區(qū)別。
但現(xiàn)在,事情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李明最終在許念初的房間里找到了陸景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