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嬈頓住腳步,回眸看了她一眼:也好。
寧如鳶看著她的背影,緩緩擺了擺頭,沒來由的嘆了口氣。
萬長安在一邊遞上寧如鳶愛喝的茉莉花茶,面對新主子對舊主子的嘆氣,他還是問了一句:
娘娘,您怎對這嫻婉儀的背影嘆氣啊,可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寧如鳶目光深遠了身來,抬起染滿鮮紅色蔻丹的手指指了指門外:
從前有了江云嬈,是本宮難過傷心,如今有了沈昭昭,江云嬈怕是會傷心了。
不過本宮都看淡了,帝王嘛,眼里自是江山千斤重,這美人流水似的,年年都會有。
萬長安也順著寧如鳶手指的方向看了出去,他眸光沉了沉:婉儀娘娘想來是個通透的人,應該會放過自己的吧
寧如鳶嗤笑一聲:不好說,但這都是命,得看自己的造化。
從前的她,就無比執(zhí)著于裴琰對自己的專一恩寵,曾經(jīng)她被說成寵冠三宮六院的寧貴妃,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裴琰對她的真心少之又少。
可是江南那場十里煙火,還有將江云嬈養(yǎng)在天元宮如此久的情況來看,或許江云嬈與她,會是不一樣的結(jié)局,可能還會更慘。
江云嬈提著淺紫色的裙擺走出了鐘云宮,小欣子一路上安安靜靜的跟在后邊,但她發(fā)現(xiàn)江云嬈的步伐越來越慢。
小欣子抬頭問:婉儀娘娘,您不是要去天元宮嗎,這是怎的了,怎不走了
江云嬈看著秋日天邊的霞光,似被胭脂染透一般燦爛,
可眨眼之間這黃昏便降臨了,霞光消逝成黑影,在天邊留下一個慘淡的輪廓來。
深宮之間又恢復了寂靜,她還是走去了天元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