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書剛回府,便聽得消息。
急忙換了得體的衣裳,帶著陸元宵去尋許氏。
才入職半個月,便瘦的厲害??捎蔑埩嗽S氏見長子身形瘦削,心疼的問道。
用完才回來的。這哪里是瘦以前兒子動彈不得,吃喝拉撒都要丫鬟伺候,那是虛胖。現(xiàn)在走動的多,肉都緊實了。陸硯書笑著安慰母親。
對對對,緊實的肉更好吃。陸朝朝趴在母親懷中,迷迷糊糊抬起腦袋回話。
眾人一愣,隨即笑出聲。
你可真是個吃貨,滿腦子都是吃。
陸朝朝嘟囔著:能吃是福,朝朝有福氣咧。
對對對,咱家朝朝有福氣。陸硯書看了眼母親,今日南國使臣帶著兇獸進京,只怕來者不善。
母親與南國皇室有瓜葛,只盼莫要波及母親。
陸遠澤早已等在門前。
朝朝,來爹爹抱……陸遠澤聲音沙啞,胡子拉碴的伸出手。
嚇得陸朝朝猛地抱住母親脖子:娘,哪里來的流浪漢!真嚇人!
陸遠澤渾身一僵,低頭看了看。
狼狽不堪,甚至還有老太太身上的怪味兒。
陸遠澤尷尬的退下去。
陸硯書親自下馬車,扶著母親和三弟下車。陸遠澤眼巴巴的跟在后面,蕓娘養(yǎng)了兩年,肌膚雪白,眉宇沒有一絲皺紋,比和離時至少年輕十歲。
反觀陸遠澤,和離后,至少蒼老二十歲。
你好像個老頭子喲……陸朝朝毫不留情的嘲笑。
陸遠澤心頭酸澀,前頭是他嗤之以鼻的發(fā)妻,如今,卻是他肖想不來的幸福。
夫人!奴婢見過夫人!大公子,大公子快請進,奴婢去泡您最喜歡的茶……
沒有裴氏,小丫鬟們絲毫不掩喜悅。
紛紛前來見禮。
眾人紛紛迎著許氏等人前往德善堂。
還未走進德善堂,陸朝朝便嫌棄的捏住鼻子:好臭呀,什么味道這么臭。
祖母拉身上了嗎
陸遠澤慌忙解釋:朝朝,是祖母身上長了褥瘡。祖母身上也難受。說完,他哀哀的看向許氏。
若是你伺候母親,母親定不會如此。你伺候母親,向來盡心。
許氏淡淡的瞥了一眼:大概是她不配吧,裴氏可是她親自選的兒媳婦。
陸遠澤抿著唇?jīng)]說話。
你去看看母親吧。
硯書元宵,朝朝,你們去看看祖母吧。陸遠澤紅著眼眶。
陸朝朝捏著鼻子上前,眼巴巴的看著老太太。
蕓……蕓娘,蕓娘……她每日咒罵裴氏,倒將口齒不清,鍛煉的能說幾個字。
泥……才是我,最好的……
兒,媳婦啊。老太太緊緊攥住蕓娘的手,渾濁的眼里滿是淚水。
她不舍得看向陸硯書和陸元宵,這才是她真正的血脈至親,真正的孫子??!
硯硯書……
元,元宵……老太太一邊流口水,一邊看著他們。
曾經(jīng)她看不上的孫子,如今卻成了最后的指望。
陸家最后的血脈。
遠澤不能絕戶啊。
她死了都沒法安心,都沒法面對老侯爺,沒法面對陸家列祖列宗啊。
最主要,她不能輸給巧娘一個賤婢!
好,好。三,三元及第……
小,小秀才……她看著兩個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