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燈光讓許藝眼前突然一片空白,她連忙扶著桌子,讓自已勉強穩(wěn)住。
——你這樣討好那些人,他們給過你好臉嗎?
是宋晏明的聲音,他的語間帶著幾分嘲諷,“心甘情愿送上門去讓人家占便宜,你就這么賤?”
許藝閉上了眼睛,男人的臉越發(fā)的清晰,聲音也變得無比的清楚。
她之前能夠想起來的,都是些很零碎的片段,但是這段時間,每天都能想起許多過去。
這些零碎的記憶,逐漸的拼成了一個完整的回憶。
寄人籬下,從小就開始了小心翼翼的生活。
為了得到蔣青的注意,她拼命的學(xué)習(xí),加倍的努力。
但她斗不過那些從小含著金鑰匙出身的少爺和小姐們。
于是她只好裝可憐,利用蔣青的同情,讓自已的地位逐漸穩(wěn)固。
宋雨茜不喜歡她,她就利用宋雨茜的不喜歡,讓自已處于弱勢……
就算宋雨茜受點委屈,她也始終是宋家小姐,宋雨茜有犯錯的資本,她闖出什么禍都有人撐腰。
可是她沒有,宋雨茜犯的錯,一旦落在她的身上,于她而,只怕就是滅頂之災(zāi)……
每當她在蔣青面前討好賣乖時,總有那么一雙眼睛盯著她。
少年很少開口說話,但他一開口就是王炸。
他警告她,“不許欺負我妹妹?!?
他是只兇狠而洞察力極強的大貓,他在的時候,她只能躲在陰溝里。
在一個屋檐下,他會裝一下,他既不說討厭她,但對她的態(tài)度,也談不上任何喜歡……
他的話在整個宋家就跟命令差不多,他說出來的,沒人會不聽。
面上的和諧維持到了那一年……許藝不是沒有注意到,少年總是不經(jīng)意的看她。
這讓青春期的她也很敏感,她明明穿了小內(nèi)內(nèi)的。
她緊張,只好切西瓜討好他,而他卻很生氣的讓她離他遠一點。
他還說,隨時都可以讓她滾出去。
那以后,她怕他,想方設(shè)法的討好,也在琢磨著,利用學(xué)校里認識的人,拓展自已的人脈。
她慢慢的,慢慢的計劃著一切,不敢告訴任何人。
她做了許多事,走了一些歪路。
他像個將一切都掌控在手心的佛,她做的任何事,總是逃不過他的眼睛……
這樣躲躲藏藏的游戲,終究會結(jié)束的。
一次次被他看破,一次次被他嘲諷,許藝終于受不了了,寧愿破罐子破摔的用自已的身體惡心他,也不肯再看到他如此清高的樣子。
后來她成為了宋太太,她經(jīng)常氣他,但顯然這樣的男人不會被任何女人動搖,他根本就沒有心!
無關(guān)緊要的人,他一個眼神都懶得給。
在她懷孕后,她性情大變,放飛自我,完全不想裝了,他也依舊冷漠的樣子。
越是這樣,她便越是得寸進尺。
她的肚子一天天長大,肚子里的小孩子似乎要將她的肚子撐爆。
她經(jīng)常夜里躺在床上的時候偷偷哭,她要報復(fù)他,她要榮華富貴,所以就要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嗎?
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好可憐,寶寶出生后會發(fā)現(xiàn),自已有一個那樣冷漠,且根本就不愛他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