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掌心實在的溫度,傅荔仍不敢置信。
直到外間傳來匆匆腳步聲,有人大喊:“應總回來了!應總沒事!”
她猶如從低于被人拉回人間,渾身凝固的血液重新開始流淌,心臟散去壓力,大腦的思考能力也慢慢恢復。
可張了張口,她卻不知道怎么說。
因為她總覺得不對勁,他怎么回來的,怎么這么快。
“應承禹……”
“是我,小七,別怕了,我沒事!”
他一再強調,她眼淚又落下兩行,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直到這一秒,她才哭出了聲,痛哭。
一把抱住他,她哭得唇瓣發(fā)干,眼睛火燒一般得疼。
應承禹心疼不已,顧不上一身狼狽,輕拍著她的背,一聲聲哄著,重復說那些“沒事”、“我在”之類的話。
傅荔中途松開他,眼神依舊有點茫然和恐慌。
“你,你是怎么回來的?”
應承禹笑道:“我坐飛機回來的,怕你擔心?!?
不料,她臉色大變,嘴巴一張,潑婦一樣,大哭出來,一邊哭,一遍捶打他的肩頭。
“你還敢!還敢坐飛機!”
他瘋了嗎?
剛從飛機上撿回一條命,又坐另一架飛機!
應承禹死里逃生,讓她打著,滿心里也只有高興。
“我一下飛機,就接到電話,說你暈過去了,我擔心啊,我當然得趕緊回來。”
傅荔哭得停不下來,想罵他,也說不出話,只能抓緊他肩頭布料,力氣薄弱地捶打。
她長這么大,大概都沒流過這么多眼淚。
平靜下來,感覺渾身的臟器都疲憊異常,尤其是臉上,到處都疼。
應承禹開了小臺燈,擰了毛巾,給她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