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賦叫自己父親的這一番話,說得哽住了。
齊允還在氣頭上,嘴下自然是半分不留情,還接著道:“都是因為你糊涂,才將家里人害成這樣!”
“你還要為了你所謂的遺愿,叫全家提著腦袋跟著你冒險,齊子賦,你不虧心嗎?”
齊子賦更說不出話了。
覃娉婷也是極其反對容枝枝再出現(xiàn)的,就算表兄沒幾天可活了,她也不想看到任何情敵。
便也是輕聲道:“是啊,夫君,你就算不為我們想,你也要為父親想,父親都已經(jīng)這把年紀了,身體也不好,如今更是淪落為平民,哪里斗得過首輔?”
齊允:“你聽見沒有?你的妾室都比你懂事!”
話說完,他看了家里的眾人一眼:“你們都不準聽他的話,不可去找容枝枝來見他,聽明白了嗎?”
齊家人:“知道了,父親?!?
接著,齊允冷冷地看了齊子賦一眼:“你也不必擔心你不能瞑目,若真是閉不上眼,我會叫娉婷將你的眼睛縫上!”
齊子賦:“???”
人在臨死的時候,總會得到家中人更多的憐惜與關愛,可他為何什么都沒得到?
妹妹對自己不聞不問,弟弟只關心眾人日后吃什么。
父親竟然還說出這話來了?
齊允對上了齊子賦的眼神,哪里不知曉自己說的話過分?作為父親,他到底是有些心虛和內(nèi)疚的。
可想想分明是齊子賦犯糊涂,莫名其妙地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
他那點心虛登時消失了:“看什么看?本是你自己的夫人,你自己不珍惜,非得折騰著將我們一家鬧成了笑話,臨死你倒是又惦記上了,逼著我去找她。從頭到尾,你管過家里人的死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