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些散兵游勇哪是咱們的對手?咱們沖鋒號一響,他們腿肚子都能嚇軟,更別說真刀真槍地干了。
一年下來,我們逐漸掌握了西北角的一小片地盤,最難得的是,咱們的人不但沒少,反而越來越多。原先老根據(jù)地的一些少數(shù)民族和褲腳兵受不了那邊的壓抑,紛紛跑來投靠。
我們主要吸收褲腳兵和佤族,其他人呢,就客氣地勸回去了。就這樣,人還是越來越多,其中不乏能征善戰(zhàn)的勇士。
這些變動,鮑師長自然都用電報通知了總指揮部,上面雖沒明確表態(tài),但也沒反對。反正我們離他們十萬八千里,犯不著為了這點事跟他們扯皮,他們也樂得裝聾作啞,不管不問。”
謝啟東撇了撇嘴,半開玩笑地說:“什么戰(zhàn)功,我看是因為你成了他妹夫吧?!?
謝巖倒是不害臊:“這當然是關鍵因素之一,畢竟槍桿子里出政權嘛。在那種環(huán)境里,鮑師長用自己信得過的人,有什么不對?”
鄭東來滿臉好奇地問:“人多了,吃喝拉撒怎么解決的?”
謝巖抿嘴,咬咬牙,坦白道:“種藥,收大煙?!?
“啥玩意兒!”
謝啟東一聽,火氣噌一下就上來了:“你小子反了天,敢碰這違法的買賣!這可是辱沒門楣,罪大滔天,國內(nèi)抓住是要吃槍子的!我今天非得教訓教訓你不可!”
說著,他就四處找家伙,準備給謝巖點顏色看看。但這小旅館的房間,除了床、兩張板凳和一張小桌子,啥也沒有。那板凳還被蘇晨和鄭東來坐著,急得謝啟東直想去拆桌子腿……
蘇晨眼疾手快,攔腰抱住謝啟東,勸道:“謝廠長,消消氣,先讓他說完,說不定有難之隱呢……”
謝巖梗著脖子辯解:“我們能有啥辦法?金三角那地兒,啥基礎設施都沒有,我們這些兵能上陣殺敵,但搞經(jīng)濟那是一竅不通。
當?shù)匕傩兆孀孑呡叿N大煙,繳稅時除了大煙和寥寥無幾的糧食,別的啥也沒有,我們咋辦?”
謝巖見老爸這樣,心里也不是滋味,連忙補充說:“爸,我們知道販煙不對,所以定了幾條規(guī)矩:
第一,自己絕不種,只用百姓上繳的煙水換東西;
第二,絕對不往國內(nèi)送,隊里絕不允許有人抽大煙,抓到一個,立馬開除。
第三,只做成‘黃砒’,因為它體積小,好運輸,而且不能直接吸,這樣即便流到根據(jù)地,也害不到自己人?!?
謝啟東鼻子里哼了一聲,憤憤道:“還算你小子有點良心沒丟光。”
謝巖被訓得頭都不敢抬,噤若寒蟬。
鄭東來聽得津津有味,疑惑地問:“這么聽起來,你們小日子過得挺滋潤啊,怎么這會兒跑來喊救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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