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重吧。小男孩略帶著不好意思的道。
嗯,挺重的。小女孩不客氣地道,腳下的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艱難。
對不起……讓你背我。不過、不過要是以后你受傷的話,我也一定會背你的!小男孩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的道,似乎深怕小女孩會因此覺得他沒用而討厭他。
你能背我多久啊,可能沒一會兒就背不動了呢!小女孩似乎并不看好小男孩的力量,雖然他比她還大呢,但是卻好像一路上都要她保護著呢。
我可以背你一輩子的!小男孩脫口而出。
只是那時候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并不知道一輩子的含義,到底代表著什么。
破碎的畫面,不斷的組合著,然后變成了一段段鮮明的記憶。
凌依然只覺得自己昏昏沉沉的,想要睜開眼睛,但是好像眼睛卻怎么都沒辦法睜開,身子好像在一下一下,很輕微的晃動著。
就好像……是有人在背著她前行似的。
是誰呢又是誰在背著她!
臣臣……當這一聲呢喃聲從她口中無意識的吐出來時,正背著她一路的顧厲臣當即渾身一震,停頓住了腳步。
她剛還在喊的是……他的小名。
他明明不準她再喊的,為什么她還要喊!
這個女人,總是在拼命的和他劃清著界限,但是偶爾卻又總會有奇怪的舉動,到底是為什么
凌依然,如果你醒著的話,就給我聽好了,你可以對我說任何的稱呼,但是唯獨‘臣臣’二字,不是你可以喊的!顧厲臣冷冷地道,重新邁開了步子,朝著山下走去。
凌依然只覺得有聲音在耳朵邊響著……這是誰的聲音,是誰在說話,又是誰在背著她
她有些艱難的睜開著眼睛,印入眼簾的,是有些寬闊的肩膀,還有那線條弧度優(yōu)美的脖頸,這是……顧厲臣!
凌依然一個激靈,身子倏然的變得僵硬了起來。
你醒了顧厲臣的聲音再度揚起。
她鎮(zhèn)定了一下情緒,才嗯了一聲,然后問道,剛才……我怎么了
你一直喊著痛,然后昏過去了。他道,是你的頭痛又發(fā)作了易瑾離沒有帶你去看醫(yī)生嗎
他記得上次在展會那邊的時候,她的頭痛就有發(fā)作過。
打算過些日子再去看下醫(yī)生、凌依然道,腦袋還有些渾渾噩噩,可是她卻知道,不用再去看醫(yī)生了,以后……她應(yīng)該也不會再因為記憶的刺激而頭痛了。
因為——她已經(jīng)全部記起來了。
記起當年是怎么遇上他的,記起當年他們在這片山林中,度過了怎樣的時光,也記起她又是如何背著他走下了山,然后送他到了醫(yī)院。
那時候,她只以為等他的病好了,他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可是誰又能想到,這個很快卻是過了近20年的時間。
他一直在找著她,而她卻忘了他。
凌依然怔怔的看著這個正背著她一路前行的男人,眼眶不覺有些濕潤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