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沉沉壓下,四野寂靜得仿佛連風都屏住了呼吸。
黑甲軍的營地如一只沉睡中的兇獸,蜿蜒盤踞在風臨鎮(zhèn)北側的丘陵之中。
營地外,火把明滅,黑甲士兵身披重甲,手持長槍,來回巡邏,眼神如刀,氣息森然。
然而,就在這重重戒備之下,三道身影悄然如幽靈般掠入夜色之中,融入陰影,悄無聲息。
李辰安走在最前,身法如幻似真,宛如一縷微風,在黑暗與光明的縫隙中穿梭。
他身披夜行衣,踏地無聲,目光如鷹,銳利冷靜。
蕭雪衣緊隨其后,步伐輕盈,雙眉微蹙,右手搭在腰間的劍上,一身黑色衣裙在夜色下仿佛融入月色中。
阿三跟在最后,雖然氣息稍顯粗重,但他天生力大,眼神警覺,手中握著一把寬背砍刀,宛如隨時待命的猛虎。
他們穿行于營地外圍,悄無聲息地避過一道道巡邏路線,終于繞至一處廢棄的側門,從一堆干草與破木板后鉆入營地之中。
營地中,士兵鼾聲震天,營火跳動,偶有幾聲低語和犬吠傳來,但沒有人注意到,這片黑暗中正有三個影子游走其間。
李辰安低聲道:“目標是內營中央的那座主帳,行動。”
三人穿行于帳篷之間,繞過兵器架與糧草車。
很快,他們找到了主帳后側一處掩蓋嚴密的石門,門上貼著符紙,一道淡淡的陣紋籠罩其上。
“這是隱靈陣。”李辰安低聲說著,手指點在陣紋上,一道微光閃過,石門緩緩開啟,露出一條下行的密道。
三人小心進入。
……
密道盡頭是一座黑石密室,墻上鑲嵌著夜明珠,光芒慘白冷硬。
李辰安翻閱一堆封存嚴密的卷宗,很快,一份卷軸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展開卷軸,一道猙獰血紅的符號印入眼簾。
“血魔教!”
蕭雪衣皺眉:“血魔教?聽上去,像是個極端邪教?!?
李辰安沉聲問道:“阿三,你知道?”
阿三聞,臉色陡變,后退一步,低聲道:“他們……他們專門吸人精血、奪人魂魄,還……還煉尸成兵,是個邪門歪道的老巢!我叔就是當年給他們抓去的……只剩一張人皮……”
“辰安哥哥,我們干掉他們!”蕭雪衣眼中透著凜冽殺意。
然而,就在這時——
“轟!??!”
石門陡然被人從外轟然撞開!
一股殺氣撲面而來,十余名黑甲軍士兵持槍而入,重甲鏗鏘作響,為首一人,正是黑甲軍的一名副將——駱冰河,渾身散發(fā)出金丹境的真氣波動!
“你們是什么人?竟敢潛入軍營密室!找死!”他暴喝出聲,拔劍直指李辰安。
李辰安緩緩轉身,眼神冰冷如霜,握緊了手中的碧落黃泉劍。
“來殺你們的人!”
語音落下,他身形驟動!
“鏘?。?!”
劍出如龍,寒光乍現(xiàn),劍氣激蕩!
李辰安一劍斬出,空氣仿佛被切割,帶起一連串炸裂的音爆!瞬間,三名黑甲軍士兵被攔腰斬斷,鮮血狂飆!
“殺!”駱冰河怒吼,士兵們如潮水般撲來。
李辰安腳踏九宮步,身形連閃,劍光如電,碧落黃泉劍在他手中仿佛化作一道吞噬一切的金光,接連破開長槍與刀鋒。
“雪衣!”他一聲低喝。
“來了!”蕭雪衣身形一轉,劍出鞘,長劍上浮現(xiàn)淡淡冰紋,揮劍之間竟帶起層層寒氣,將沖上來的士兵紛紛凍住,她的衣袍在夜風中飛舞!
“給我死!”駱冰河怒嘯一聲,真氣炸裂,全身戰(zhàn)甲泛起赤金光澤,一劍斬向李辰安!
“歸墟劍意!”
李辰安身影驟然停下,氣勢如潮!碧落黃泉劍在他手中劇烈震顫,劍氣宛如海嘯轟鳴,狂風驟起,一道數(shù)丈高的劍影虛像在他背后顯現(xiàn)!
“轟!”
一劍落下,大地崩裂,劍意如金雷墜世,整個密室地面炸出一道長達十丈的裂縫!
黑甲軍眾瞬間死傷慘重,連駱冰河也被劈飛而去,撞入石壁之中,吐血不止。
李辰安提劍而立,劍氣縱橫,滿地尸??!
營地外,火光沖天,驚動整座軍營!
……
半個時辰后。
黑甲軍營地化為一片火海,慘叫聲與爆炸聲不絕于耳。
李辰安三人踏著余燼離去,手中握著那份血魔教的情報,直奔——血魔教總壇!
……
兩日后,血魔教總壇,黑山深處。
總壇如一座地獄之城,血河流淌,黑塔聳立,血魔教徒披著黑袍、手持長釘血刃,身周彌漫著邪異魔氣。
李辰安望著那漆黑巨門,眼神冷厲。
“殺進去,一個不留?!?
“你們是什么人?!”門口的守衛(wèi)教徒厲聲喝道。
李辰安不答,拔劍斬出——
“轟!!”
劍氣破空,直斬教徒!黑袍教徒連反應都來不及,便已人頭落地!
……
黑山深處,血魔教總壇。
黑云滾滾,陰風怒號,整座血祭大殿彌漫著濃烈的血腥與魔氣。
四周黑塔林立,符陣交織,如同地獄之門悄然開啟。
李辰安腳步鏗鏘,渾身沐血,碧落黃泉劍垂于指間,劍尖仍滴著未干的血。
眼神冷冽如刀,目光橫掃四周,殺意毫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