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間,那一瞬竟悄然凝固。
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息,從他體內(nèi)緩緩升起。
——如潮!
——似焰!
——如神歸位!
明明只是煉氣境初期,可他的氣勢,卻遠勝尋常修者!
“怎么回事……我明明真氣薄如絲線,可為何此刻體內(nèi)如有洪鐘戰(zhàn)鼓在轟鳴?”
李辰安目光微變,轉(zhuǎn)瞬即逝。
他已感受到,自己的神魂、識海、龍脈、血脈……在瘋狂震動!
那些本應沉寂破碎的力量,此刻竟如被一點點“修復”!
而修復的根源,正是——戰(zhàn)斗!
每一次殺敵,每一次燃血沖鋒,都會讓他破碎的力量某一環(huán)節(jié)“重鑄”!
難以置信!
還能如此!
這不是在戰(zhàn)斗,而是在——自我再生。
一個全新的自己,從血戰(zhàn)中誕生。
……
“來吧?!崩畛桨怖淅溟_口,星眸泛起神光。
“試試我這刀劍?!?
下一瞬!
他如流光劃破夜空,沖入獸潮中央!
轟!!!
碧落黃泉劍橫斬,一道黃泉劍氣掃出,成片夜叉蠻被切割得如風中殘葉!
緊接著,魔刀如血色彎月自地平線躍起,斬下一頭領主級蠻獸的頭顱!
他如入無人之境!
每一刀都以殘破之軀、血脈之力斬出,卻蘊藏著神級戰(zhàn)意的壓迫!
一時間,整個赤角部落都看呆了。
那是何等戰(zhàn)姿?
如戰(zhàn)神再臨,如魔王降世!
“他一個人,竟壓住了獸潮的正面沖鋒?”
“不可能……他怎么做到的?”
“那是神刀……那是神劍……他根本不是凡族……”
“那不是一個人,是一座山,一道天,一尊……不該屬于這里的戰(zhàn)神!”
李辰安衣衫盡碎,卻沒有停下。
他越戰(zhàn)越勇,越殺越狂!
而每當他再次倒下,一道模糊的黑影——黑裙小女孩的虛影,就會在他心海深處閃現(xiàn)一瞬,護他魂不滅。
她似乎還未醒來,卻在下意識地保護著李辰安。
……
“咚——!”
又一聲重響,李辰安一腳踢翻一頭沖來的蠻獸王,翻身上前,一刀劈下!
血光四濺!
蠻獸王咆哮,咽喉處橫貫兩道血痕!
這一刀,徹底斬斷了獸潮的沖鋒節(jié)奏!
“殺了!!他殺了獸王?。?!”
“是李辰安!!他一個人殺了獸王?。。 ?
嗚——??!
整個赤角部落的角號之音再次吹響!
那是“全軍沖鋒”的號角!
轟?。。?
所有戰(zhàn)士同時爆發(fā)!
弓弦破空、刀槍齊出、獸紋圖騰燃起,赤角眾戰(zhàn)士終于不再守,而是——反撲!
他們從未像此刻這般信服一個外來者。
他們從未像此刻這般明白,戰(zhàn)斗,不是因為規(guī)則,不是因為命令,而是因為——有人在前面,為他們開了血路!
“李辰安?。?!”
“李辰安!??!”
“殺——!”
李辰安未曾回應。
他只是在殺。
刀如墨,劍如血,腳下是碎尸,前方是無窮獸潮。
可他一個人,站在那潮水之間!
……
也不知過了多久。
天光已顯。
獸潮,終于在最后一頭高級夜叉蠻倒地之際,崩潰潰散!
整個赤角防線前,尸骸如山,血流成河。
李辰安手持刀劍,傲然而立。
尸山血海,盡在腳下。
“還活著……”
“很好。”
他一抹嘴角血跡,低聲咧嘴一笑。
感受了一下體內(nèi)的力量。
雖然境界沒有突破,可實力竟然已經(jīng)恢復到金丹初期。
……
而高臺上,所有長老無聲而立,久久不能平復。
那位銀角大長老緩緩摘下頭頂獸骨頭冠,輕輕放在胸前。
“以血角之誓,今日起——李辰安,為我赤角部落‘外誓之子’?!?
“生者當敬,死者當葬,戰(zhàn)者當拜?!?
“此子——為我族戰(zhàn)魂?!?
眾人低頭,齊聲:
“愿戰(zhàn)魂永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