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你干什么?”邵子龍?jiān)尞惖貑??!安缓靡馑剂藥孜?,拿你們有點(diǎn)用處!”船老大一改之前的和氣,臉色猙獰地道。說話間,有兩名船員搬出了一個(gè)豬頭,一個(gè)羊頭,另外還有一個(gè)牛頭,擺上船頭。隨后焚香,插在豬牛羊的腦門上?!昂I翊缺S游业绕狡桨舶?!”船老大忽地跪下來,面朝大海咚咚磕頭,口中大聲祈禱。其他船員同樣跪下,跟著放聲大喊。這些人祭拜完畢之后,就霍地站起,手執(zhí)鋼刀,向著我們圍了過來?!袄细缒銈冞@玩笑開得有點(diǎn)大吧?”我說道。“兄弟,沒辦法,咱們的船遇上鬼潮了,這是海神要人了,只能拿你們做祭品!”船老大獰聲說道?!熬筒荒茉偕塘恳幌??”我勸說道。很顯然我們是上了賊船了,有哪個(gè)正經(jīng)漁船會(huì)藏這么多鋼刀,還拿活人當(dāng)祭品填海的?!耙?,只能怪你們運(yùn)氣不好!”船老大冷聲道。就在這時(shí),忽然間船底又傳來“咚”的一聲巨響。船員中有人驚呼了起來,大叫道,“海面,你們快看海面!”只見原本漆黑的海面上,突然亮起了一縷縷光芒,就像是水面下浮起了一盞盞燈籠。伴隨著燈光亮起,水面忽然間沸騰了起來,一具具慘白的水尸從海水中翻騰而起,轉(zhuǎn)眼間船只四周,就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水尸,開始朝著我們船上攀援而上。“快,把他們?nèi)酉氯?,祭奠海神!”船老大厲喝一聲。一眾船員揮動(dòng)鋼刀,就朝著我們沖了過來。我心念一動(dòng),寶子刷的一下就沖了過去,幾乎跟著他一起縱身撲出的,還有胡搞。兩人速度都是奇快,一個(gè)轉(zhuǎn)眼間,就把沖得最快的幾人給撞得飛了出去,撲通一聲跌入海中。連慘叫都來不及,瞬間被水面上密密麻麻的水尸給淹沒?!袄狭?,你看那是什么鬼玩意兒?”邵子龍趴在船舷上叫道。我探頭看了一眼,只見有一種墨綠色的東西從船底快速地蔓延了上來,看起來像是一種海藻,但是一旦被這種東西沾上,就連船殼上的鋼鐵都被瞬間給腐蝕了?!敖o我鎮(zhèn)!”邵子龍一出手就祭出了三道符箓,朝著那墨綠色海藻鎮(zhèn)去。那些怪異的海藻一碰到符箓,就如同活物一般,居然縮了一縮,像是對符箓非常畏懼。然而那些鬼藻實(shí)在太多,從四面八方向著船身上蔓延而來,轉(zhuǎn)眼間就爬到了船上,一碰到活人,立即就從他們口鼻耳竅中鉆了進(jìn)去,轉(zhuǎn)瞬間就能讓人雙眼翻白,七竅流血而亡。寶子和胡搞如同虎入羊群,正在人群中拳打腳踢,那些鬼藻蔓延過來,卻是對寶子置之不理,就全都沖著胡搞去了?!鞍浲臃?!”忽聽一聲佛號(hào),只見蓮花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霎時(shí)間平地起了一陣旋風(fēng),向著四面八方擴(kuò)散而去。在黑夜之中,我們整艘船赫然泛起了一層淡淡的光澤。這一層光澤,正是來自于蓮花,顯然對方是施展了某種佛門秘法。在佛門光輝的照耀之下,那些攀爬上來的鬼藻,迅速地干枯,從甲板和船壁上脫落,留下一道道恐怖的腐蝕痕跡。就連海面上密密麻麻的水尸,也被逼得向后翻滾了出去?!案缦氯タ纯矗 鄙圩育?jiān)谏砩吓牧藘傻婪?,縱身就躍下了海。他這一下去,砸在水尸群上,就如同一鍋粥里扔進(jìn)了一塊石頭,轟的一聲炸開了鍋。我把胡搞和寶子叫了過來,跟著邵子龍縱身而下,抱著喜寶站在船頭看。只見海面上那些水尸,如同聞著血腥味的鯊魚,向著邵子龍和胡搞蜂擁而來,同樣身為寶尸的寶子,卻是無人理會(huì)。邵子龍掃開一群水尸之后,猛地一個(gè)下墜,沉入水中。胡搞見狀,連忙跟著寶子一起下沉。過了一陣,只見海面下亮起的燈光驟然熄滅,原本聚集在海面上的水尸群也紛紛散去,重新沉入海下。嘩啦一聲,邵子龍帶著寶子和胡搞浮出了水面。三人在水面借力,縱身登上甲板。“我靠,還真是邪門得很!”邵子龍上來后抹了把臉就嚷嚷道。我問他下面什么情況?!跋旅嬗泻脦着艧艋\!”邵子龍說道?!罢娴氖菬艋\?”我疑惑地問。剛才從船上看,能看到水面下有一團(tuán)團(tuán)的亮光,有點(diǎn)像是燈籠,可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可哪有燈籠亮在水面之下的?“爺,是真的,是燈籠!”胡搞也趕緊跟著點(diǎn)頭附和道。按照邵子龍和胡搞的描述,他們在水底下看到了好幾排白燈籠,燈籠上面畫著百鬼圖案,懸在水中。有燭火在水中燃燒。他們正要追下去一看究竟,那些燈籠突然間開始下沉,沉得極快。沒等他們追上,這些燈籠就消失不見了。這海上還真是什么古怪都有,我們一時(shí)間也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好暫時(shí)擱置。不過以船老大為首的那些船員,卻是已經(jīng)全軍覆沒,要么是被寶子和胡搞給打下了海,被那些水尸給撕了,要么就是被那種詭異的海藻給腐蝕了臟腑,暴斃而亡。不過等我們進(jìn)船艙的時(shí)候,胡搞卻是抓出來一個(gè)人。這是個(gè)留著山羊胡子的干瘦老頭,之前也見過幾次,不過大多數(shù)時(shí)間都是躲在船艙里,也不出來。不過剛才胡搞進(jìn)去抓人的時(shí)候,倒是發(fā)現(xiàn)這干瘦老頭居然還是個(gè)風(fēng)水師,并且在術(shù)法上也有幾把刷子。只是遇到胡搞這種妖孽,對方的法術(shù)卻是施展不開,就被胡搞給一把捏住了脖子?!澳銈兪裁慈??”我打量了一眼對方問?!岸涿@了是不是,還不快吱一聲?”胡搞見對方不開口,一把又將那老頭子拎了起來?!拔摇覀兪呛I窠痰摹蹦巧窖蚝酝?,只好開口說道?!昂I窠??”我想了想似乎沒什么印象。看來這世道一亂,還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出來了。“是,我……我們都是海神的奴仆……”山羊胡說道。我啞然失笑,說道,“所以說,你們之所以會(huì)捎上我們一程,是拿我們當(dāng)祭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