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他們……”衛(wèi)東亭氣不過,又怒氣沖沖地轉(zhuǎn)向武絕?!白摺!焙笳呱秤帽渖硢〉穆曇粽f了一句,轉(zhuǎn)身離開。衛(wèi)東亭回頭恨恨地瞪了我們一眼,快步跟了上去?!罢垉晌婚L老吩咐?!焙麻L老看了一眼二人離開的背影,垂首說道。邵子龍笑道,“兄弟,你得罪這兩個人,以后日子可不好過啊?!薄拔乙彩欠罱讨髦?,說不上什么得罪不得罪?!焙麻L老恭聲說道,“再說了,兩位長老才是教主最看重的人,老郝我雖然能耐有限,但這點還是分得清的?!边@位郝長老倒是也挺有想法,這句話雖然沒有明著說,但話里話外都透著一個意思,那就是向我和邵子龍示好,表明他的立場?!拔铱春麻L老也是個明事理的。”我拍了拍他肩膀道?!岸嘀x林長老夸獎?!焙麻L老頓時眉開眼笑?!安贿^這當(dāng)長老的事情,那時候也就是隨口一提,至于到底要不要當(dāng),還得等以后我倆跟叔再當(dāng)面談一談?!蔽艺f道。那郝長老聽到“叔”字,頓時神情一變,把腰彎得更低了,連連點頭道,“林長老的意思是,暫時先不要把二位的身份透露出去?!薄安淮_定的事情,還是不要瞎說的好,你說是不是?”我笑道?!皩Γ 焙麻L老連聲稱是?!艾F(xiàn)在撫州城內(nèi)有多少人手?”我問道。“大約有上百號人,都是強(qiáng)手?!焙麻L老道,“教主吩咐了,咱們天理教的宗旨就是替天行道,斬妖除魔,只要能夠庇佑一方,咱們不惜代價!”隨后他又把天理教在撫州城內(nèi)的人員布局,仔細(xì)地說了一遍,雖然這上百號人對于這么大一個撫州城來說,根本算不了什么,但如果這些人都是術(shù)法方面的好手的話,那么一人就可以掌控一大片區(qū)域的動靜。既然是送上門的人手,那不用白不用,我回頭跟邵子龍商量了一下,當(dāng)即將幾條命令吩咐了下去?!笆牵菍傧戮拖热チ?!”郝長老肅然答應(yīng),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黑暗中。邵子龍目送對方離開,笑道,“這老小子連‘屬下’都喊上了。”“我這還不是借了你這位天理教太子爺?shù)墓?。”我笑道?!澳銊e,這什么太子爺,哥做不來!”邵子龍翻了個白眼,“說吧,你又憋什么壞水?”“能憋什么壞水,怪只怪你這位六叔太過老奸巨猾,被他拿住了把柄??咱們總不能說話不算話吧!”我無奈道?!暗昧税赡悖 鄙圩育垱]好氣,“就你這個不要臉的,只要是你不想做的,一天能給他反悔一萬次!”“我對天理教比較好奇行不行?”我說道。邵子龍嗤的笑道,“就知道,不過哥也挺好奇!”我們倆對視一眼,隨即返回了鄭宅。“武大師和衛(wèi)大師去哪了,我看他們有點氣沖沖的?”章正法見我們回來,有些疑惑地問道?!白焦砣チ?。”邵子龍道。章正法感激道,“辛苦他們了?!薄罢聲L,咱們協(xié)會里有沒有記錄最近撫州城內(nèi)發(fā)生的一些比較特別的事情?”我問道?!坝械?,我馬上讓人拿過來?!闭抡ㄒ矝]問我要干什么,當(dāng)即派了人去取。我倆找到沈青瑤,又把這事悄悄知會了她一聲。章正法派的人很快就將記錄冊取了過來,我一條條地仔細(xì)往下看。一般來說,最容易有些邪祟出沒的地方,往往是荒郊野地或者是一些偏僻的鄉(xiāng)村小鎮(zhèn),而城里面相對來說會少得多。這是因為城市里人口密集,陽氣鼎盛,對于邪祟本身就是陰邪之物,與陽氣天生相沖。就像活人天生不喜歡陰氣森森的地方,那些鬼魅自然也會下意識地避開那些陽氣充沛之地。當(dāng)然了,城市里也有諸如下水道、陰暗巷子、鬼樓等等陰森之地,也是藏污納垢之所,往往蟄伏了不少的游魂野鬼??梢话銇碚f,那種極其厲害的惡鬼,通常不會跑去城里,一來是惡鬼天生厭惡陽氣充沛之地,二來是怕引來圍剿。那么這就有個奇怪的地方,那只惡鬼究竟為什么要跑到撫州城里來?如果它只是為了藏匿或者是吸食活人精血,完全可以躲到一些比較偏僻的鄉(xiāng)鎮(zhèn)去,除非它另有目的。又或者說,撫州城內(nèi)存在著什么東西,讓這只惡鬼勢在必得!我之所以問章正法要記錄冊,就是想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只是直到夜幕降臨,也還是沒有什么頭緒?!敖?,你不能去!”忽然間,只聽到趙雷兒一聲大叫。緊接著就見趙不死那姑娘手腕上纏著白色的紗布,快步走了出來,在她身后追著趙雷兒和余麟?!八约阂溃妥屗h!”余麟扯著公鴨嗓子惱火地道。我們這才知道,原來趙不死打算再試一次。馬前橋和章正法見狀,急忙上前規(guī)勸,可那姑娘根本不是個聽勸的,當(dāng)場就扯開了紗布,鮮血當(dāng)即從傷口滲了出來。見這姑娘堅持,馬前橋和章正法也只好妥協(xié),于是我們一行人按照重新商議出來的布置,再次使用誘餌,希望能把那惡鬼引出來。這一次邵子龍和沈青瑤搭檔,守在趙不死姐弟倆的左翼,馬前橋和章正法守在右翼,劉漢、張默師兄弟倆以及數(shù)十名風(fēng)水協(xié)會的兄弟,各自結(jié)陣組隊,像一張大網(wǎng)一樣散開。我則游離在其間。只不過我對今晚這口袋陣,卻是沒有太多信心,那惡鬼狡詐無比,遠(yuǎn)非尋常鬼魅可比,哪怕是趙不死的血對鬼魅有致命的吸引力,對方也未必會鉆進(jìn)來。我在經(jīng)過之前那座找到男童人皮的石橋上停了下來,望著橋下的河水,皺眉盤算,想著還有沒有其他什么辦法。之前在我們臨出發(fā)前,余麟私底下找到了我,這個平時嘴巴抹了毒的家伙,這回卻是紅著眼求我,一定要想辦法捉到那只惡鬼,算他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因為鄭家慘死的一家子以及被扒了皮的男童,這一切很可能都跟他的母親有關(guān)。我正尋思著,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死寂,只見從遠(yuǎn)處的巷子里跌跌撞撞地奔出一個人來,快步向著這邊跑了過來?!坝小腥俗屛腋阏f一句話……”那是個戴眼鏡身材干瘦的中年男子,臉色慘白慘白的,說話的聲音直哆嗦。“你別緊張,什么話要跟我說?”我笑著問道,又往對面那漆黑的巷子里看了一眼?!八屇闳ミ@個地方,城西凈水巷302號?!蹦侨祟澛暤??!罢l讓你告訴我的?”我溫問道。那人驚恐地連連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人是誰,你……你一定要去,你一定要去……我還有老婆孩子,我還有老人,我不想死……”說著雙膝一屈,就要下跪,被我一把拉住。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