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三狗子驚呼了一聲。在這神秘的桃源之中,院門一打開,突然就看到一對紙人站在那里直勾勾地盯著你,哪怕是行內(nèi)人,猝不及防之下,也得驚出一身冷汗。爸,你放兩個紙人干什么蘇琳墁嗔道。嗐,這都是咱們這里的習俗,正常的。蘇士利解釋道。習俗我怎么不知道蘇琳墁疑惑。蘇士利沒好氣道,你都快一年沒回來了吧,這一年時間得發(fā)生多少變化我之不回來,那不是因為最近世道……我們這些弟子都下山行走了,實在沒空回來。蘇琳墁說著,又看了一眼那兩個紙人,只是爸,你們這放兩個紙人又是習俗看著挺嚇人的。習俗么,慢慢也就習慣了。蘇士利卻并不解釋,帶著我們進了屋子,隨后點亮了一盞油燈。只是這一進門,又惹得蘇琳墁驚呼了一聲,我和焦正等人也是面面相覷。如果說這院門口守著兩個紙人,已經(jīng)是有些蹊蹺,那么房間內(nèi)的布置,就更是讓人覺得離譜。只見屋中擺著金橋銀橋、金山銀山,不過這可不是真金所鑄,而是用金箔做的,也就是那種死人出殯時所用的。另外堂前正對著門口,也守著兩個紙人,但跟院子里不同的是,這兩個紙人,是一對童男童女,也就是所謂的金童玉女。福另外墻上還掛著一根白乎乎的棒子,又懸起一面白幡,那是死人用的哭喪棒和引魂幡。這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靈堂。爸,你這是鬧什么幺蛾子蘇琳墁不可思議地問。習俗,習俗嘛。蘇士利說道,又邀請我們坐下。只是那些椅子看著也是十分瘆人,椅背上糊著白紙,一只紙鶴伸著修長的脖頸,眼睛是朱砂所點,紅撲撲的。伯父,你們這里的習俗可真挺特別。我打量了一眼四周,問,我能不能進去看看隨便看。蘇士利笑呵呵地道。我當即朝著最近的一個房間走了過去,蘇琳墁和焦正等人也忙好奇地跟了過來。只是這一看,眾人又給看愣住了。這房間顯然是個臥室,那床看起來是一張木床,是那種極為古早的樣式,但是通體刷的黑漆,只有床榻的正中間,用白漆描繪出一個大大的福字,當真是看得令人后背深寒。床上先是鋪了一層黃色褥子,上面白色被子,這讓我一下子想到了棺材,這在棺材內(nèi)叫做鋪金蓋銀。爸,你們到底鬧什么,別人家也都這樣蘇琳墁忙又轉身問她老爹。是啊,大家都統(tǒng)一的,咱們這里已經(jīng)改名叫活死人村了。蘇士利道。蘇琳墁聽得直皺眉頭,這么晦氣,誰的主意啊這是大家一致決定的,也不是誰的主意。蘇士利苦笑道,我們這些人啊,那都是死過一次的,如今聚在一起,可不就是活死人嘛。爸,你不要這么說!蘇琳墁眼睛一紅,過去挽住她父親的胳膊。蘇士利拍了拍她后背,笑道,我們都是要入土的人了,你們不一樣。有什么不一樣的,都一樣!蘇琳墁眼眶含淚道。好好好,爸不說了。蘇士利哄道,對了,你還不去給大家做點吃的,讓你朋友嘗嘗你的手藝我……蘇琳墁神情一滯,不過還是跟我們打了個招呼,就進了廚房。我往里面瞅了一眼,這廚房已經(jīng)算是整個房子里最正常的了,但依舊給人一種陰森之感。伯父,剛才咱們話還沒說完呢,這么好的地方是怎么找到的我在屋內(nèi)轉了轉,又隨口問了一句。焦正看到我的眼神,跟著補了一句,這種地方,正常人肯定是找不到。蘇士利聞微微一滯,咳嗽一聲說道,其實這地方,也是拜那位大師指點,那位大師云游四海,之前曾經(jīng)誤入過這處世外桃源,于是就介紹給了我們。這位大師真是世外高人,令人欽佩,我們想拜會一下這位前輩,不知道方不方便我笑著問道。這怕是不行。蘇士利搖頭道,大師雖然也住在這里清修,但前一段時間已經(jīng)出去云游了。那實在太可惜了。我遺憾道。正說話間,就見蘇琳墁抱著幾個泡面出來,遞到我們面前,臉色微紅道,時間太緊,你們將就吃點。蘇士利卻是眉頭一皺,說道,你這孩子,招待客人怎么能用這種東西還是我去吧。說著,就進了廚房。其實吧,我做飯一點都不會,都是被我爸吹的。蘇琳墁面紅耳赤地坐下來道。能做泡面已經(jīng)比我們強了。我笑道。焦正等人跟著點頭,就是。蘇琳墁噗嗤樂道,你們說話還挺好聽的,我去廚房看看!說著,就進了廚房幫忙。怎么辦見蘇琳墁離開,焦正當即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寫道。我點了一下頭,又看了一眼廚房方向。東西不能吃焦正在桌上寫道。我做了個手勢,意思是假吃。三人當即會意地點了點頭,焦正隨即把茶水抹掉,不留痕跡。過不多時,蘇士利父女倆就端著做好的早飯出來了,那是一個個蒸好的壽桃,看上去色彩十分鮮艷誘人,香氣陣陣。爸,怎么一大早吃壽桃,怪怪的。蘇琳墁說道。習俗嘛。蘇士利拿起一個壽桃遞給她,笑道,來嘗嘗爸的手藝。又招呼我們一起吃。我們?nèi)四昧藟厶以谑?這壽桃個頭相當之大,散發(fā)著一種特殊的香氣。伯父,這里面什么餡我端詳了一眼問道。什么餡都有,看運氣的。蘇士利笑道。只見蘇琳墁先咬了一口,說道,我這好像是豆沙的,你們吃吃看我拿起壽桃放到嘴邊,正要咬的時候,突然間三狗子大叫了一聲。蘇士利父女倆吃了一驚,齊齊看向他。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