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齊云正在專心打坐,居然沒有絲毫察覺。周曉玉說到這里,突然臉色變了變,我后來才注意到,畢齊云額頭上趴著一只蟬。玉蟬我聽得心中一動。對,是半邊黑半邊白的玉蟬。周曉玉點頭道,這玉蟬趴在畢齊云額頭,兩只眼睛冒著紅光,畢齊云當時的情形很是古怪,一半臉色蒼白,一半臉色發(fā)暗。周曉玉口中的黑白玉蟬,顯然就是畢家的傳家之寶生死蟬,也就是當年紅靈會賜給畢家的。當時那黃虎在旁看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說,‘這東西倒是不錯,只可惜不是真品?!軙杂竦?他說的應該是那只玉蟬。我眉頭微皺,聽這黃虎的口氣,顯然他是認識這生死蟬的。至于他說的不是真品,倒也有這么一種可能?;蛟S紅靈會藏有生死蟬這么一件秘寶,但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對方仿制了一批,用來賜給像畢家這樣的家族。這仿制的生死蟬自然比不過真品,但想必也是有幾分效用。那黃虎一抬手,趴在畢齊云額頭的玉蟬就飛了過來,畢齊云頓時慘叫一聲,從打坐中驚醒了過來。周曉玉聲音發(fā)顫。沒等畢齊云來得及反應,他也被掐住脖子拎了起來,跟我一樣懸在空中。那黃虎把玉蟬拿在手中,仔細看了看,抬手沖著畢齊云招了一下,畢齊云立即飛了過去,懸在那黃虎面前。黃虎盯著他看了片刻,突然揮了揮手,畢齊云身上的衣服盡數(shù)炸成粉碎,渾身一絲不掛。那黃虎冷笑了一聲,說,‘生死蟬機,陽去陰生?!氵@男人當?shù)靡彩菦]什么滋味。我聽得有些詫異。只聽周曉玉問,你明不明白這什么意思大概懂了。我點頭道。這其實就是說,畢齊云用生死蟬來修煉,把命根子給修煉廢了。男子為陽剛,陽去陰生,此消彼長,自然就變得不男不女了。我到這時候才知道,原來畢齊云后來不跟我同房,是因為這個。周曉玉慘笑道,他之前用功過度,在修行中傷了身體,一直無法恢復。于是他就用了祖?zhèn)鞯挠裣s,可沒想到這玉蟬一陰一陽,有一得必有一失,雖然畢齊云因此修復了身體損傷,但傷了……我聽得也不知該說什么好。難怪這紅靈會要賜給畢家生死蟬,原來這東西有那么大的缺陷。估計對方不僅是想用這種手段拉攏畢家,這里面可能還有更深的隱衷,又或許跟那真正的生死蟬有關。只不過這畢齊云也實在是慘,把自己修煉廢了也就罷了,還被人在老婆面前扒光衣服,將男人最后的尊嚴都踐踏的一分不剩。那黃虎拿著玉蟬出去,我和畢齊云想要趁機脫身,可不管我們?nèi)绾螔暝?拼盡了全力,脖子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道牢牢鎖住,根本掙脫不開。直到那黃虎又回來,手里卻是多了一支筆和一張宣紙,坐到地上開始對著我落筆。他這一畫,就畫了許久,等他畫完后,就拿起來看了許久,這才將畫翻過來給我們看,你……你知道他畫的是什么我聽她語氣驚恐,思索片刻,問道,你的畫像三尾狐仙周曉玉有些吃驚地看了我一眼,卻是微微搖了搖頭,是狐仙,長著我的臉,但不是三尾,是九尾。九條尾巴,也就是九尾狐,自古以來,九為至尊。正當我尋思之際,就聽周曉玉又接著說道,那黃虎問,‘你們說,究竟是畫狐厲害,還是畫龍厲害’我聽畫龍兩個字,不由心頭一震。我當時不明白,他說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原本掐住我脖子的力道突然一松,我和畢齊云就一起從空中掉了下來。那黃虎又問了一遍,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畢齊云卻是滿臉怒容,閉嘴并不說話。結果黃虎只是往畢齊身上指了一下,畢齊云一條腿就突然間被切斷了,甚至連血都沒流出來!畢齊云臉色蒼白,居然沒有立即慘叫哀嚎,我過了好一會兒才想明白,畢齊云被切斷了腿,居然沒感覺到疼。但畢齊云肯定被嚇壞了,趕緊大叫,說是畫狐,是畫狐厲害!那黃虎聽完后點點頭,我本來以為畢齊云這么說,是說到了他心坎上,可沒想到過了一會兒,那黃虎就變臉了,畢齊云的一條手臂再次被無聲無息的切開!那黃虎在房間里走了一圈,不時地搖著頭,喃喃自語,‘畫狐,終究還是比不過畫龍……’他轉完一圈,又問,‘究竟哪個厲害’這回畢齊云趕緊回答,是‘畫龍!’結果那黃虎大發(fā)雷霆,說他的畫狐怎么比不上那個老東西的畫龍又切了畢齊云的一條腿一條胳膊。只能說,這畢齊云屬實是凄慘無比。就這么一來一回,就只剩了一條胳膊。那黃虎又轉過頭來問我,讓我說究竟是畫狐厲害還是畫龍厲害!只聽周曉玉又道,我見到畢齊云的下場,知道說什么都是錯,索性就破口大罵。我說,‘你問來問去,不就是早就知道自己比不過畫龍那位,你還比什么’那黃虎一聽,突然冷笑起來,說,‘那姓林的也就是會畫個龍,其他的跟黃某比起來差遠了!’我想著他把我也殺了算了,就譏諷道,‘吹牛誰不會,你有本事去找那位姓林的前輩去!’那黃虎冷聲道,‘畫龍又算什么你會是最完美的作品!’他說完,手里的那幅畫突然飛了起來,飄在空中,隨后就無風自燃!我當時就覺得渾身如同針刺一般,突然間指甲變長,尾椎劇痛,居然……居然生出了一條尾巴。我……我看到那黃虎把畢齊云斬成數(shù)截,隨后就飄到我面前,把那只玉蟬按到我額頭上,我發(fā)現(xiàn)那玉蟬居然被他給融化了,像水一樣流進了我的眼睛里……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