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覺得合適嗎我面無表情地回頭問。
許渭和馬亮張著嘴巴,面面相覷,半晌沒有吭聲。
我又再次照了照鏡子。
只見這鏡中照出一名女子,臉白得跟打了藥似的,盯著兩個黑漆漆的大眼影,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半個月沒睡覺了。
這也就罷了,尤其是那一張血盆大口,尤其醒目!
你確定這不會把新郎官給嚇哭我轉(zhuǎn)頭問。
底子就這樣,我盡力了。小瘋子淡淡道。
我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以她的手段,哪怕是戴著眼罩瞎畫,也不可能畫出這副鬼樣子來,除非是另有原因。
你們拿的是衣服我問愣在那里的許渭和馬亮。
對,讓店里趕工的。馬亮回過神來。
我讓他倆把衣服拿出來,是剛做好的大紅色傳統(tǒng)新娘服,還有鴛鴦繡花鞋,都是按照我的尺碼做的。
只不過這新娘服是真復(fù)雜,本我們?nèi)齻€男人琢磨了半天,這才勉強(qiáng)給穿上了。
等田家夫妻倆扶著田靜從屋里出來,看到我那樣子,又給驚住了。
這……這能行嗎田父忐忑不安地問。
沒問題。都到這地步了,我能說不行嗎
于是當(dāng)天晚上,我就穿著大紅嫁衣,蓋上紅蓋頭,一個人坐在二樓田靜的臥室內(nèi)。
按照許渭的說法,如果今晚有狐貍來踩點(diǎn),那大概率是在子時到凌晨這個階段。
我挺直著腰背,端坐在床沿上,只覺得荒謬得緊。
這一直等到了午夜過后,沉寂的夜色中忽然傳來咣咣幾聲。
這是有人在敲擊鐵門。
隨后就聽到腳步聲響,不用看,也知道此時應(yīng)該是田父從樓上下去,前去開門。
過不多時,就聽鐵門被打開,接著腳步聲往回走。
除了田父之外,另外又多了一種十分怪異的腳步聲。
我立即坐好,過不多時,腳步聲就從沿著樓梯上來,在門外停下,稍稍停頓片刻,房門被推開。
我披的這紅蓋頭,特意做成是針腳不怎么細(xì)密的那種,透過蓋頭,可以隱約看到東西。
只見一只碩大的灰毛狐貍,人立起來,踮著兩只腳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
田父眼神空洞地站在門口,為了不露出破綻,許渭用了他們許家的一種秘術(shù)。
那只灰毛狐貍幾步走到床前,耳朵扯了一扯,一雙狐眼閃爍著狡詐的光芒,盯著我看了片刻,伸過一只爪子,撩開了紅蓋頭。
這個時候,只要是沒有眼瞎的,都能一眼看出我和田靜的區(qū)別。
可偏偏那只狐貍,看到我的樣貌之后,卻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又仔細(xì)地看了看,把紅蓋頭放了下來。
這狐貍的眼睛閃閃發(fā)光,那自然不可能是只瞎狐貍,唯一的可能是,小瘋子畫的這妝有問題。
雖說這并不是陰陽妝,但也應(yīng)該不是一般的妝。
這種妝,大概對人沒有什么影響,但是會對山野精怪造成迷惑。
也就是說,在這只狐貍看來,坐在這里的就是田靜。
那只狐貍走到田父面前,招了一下手,田父立即轉(zhuǎn)過身,面無表情地走到床邊,把我給背了起來。
只是剛走出一步,就踉蹌了一下差點(diǎn)摔倒,我暗中使了個輕身術(shù),他這才走得穩(wěn)了一些。
從樓上下來后,田父就背了我出門。
那只狐貍站在門口,把前面兩條腿放了下來,四腳著地,在前領(lǐng)路,很快就鉆入了偏僻陰暗的小巷子里。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