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擺擺手,認真地對謝巖說:“巖哥,我敬佩你是條漢子,有為理想戰(zhàn)斗的覺悟和勇氣。但我想問問,靠著邦桑那幫整天開會、沉迷酒色和內(nèi)斗的老骨頭,你們的理想能實現(xiàn)嗎?”
“這……”
謝巖一下語塞,頭也不由自主地垂了下去。
蘇晨哪里是要他回答,自顧自地說開了:“恐怕不成吧,要不是失望透頂,你們也不會甩開老窩,自立門戶打游擊,我說得沒錯吧?”
謝巖抿了抿嘴,細聲應(yīng)道:“沒錯,蘇晨,你說得對,那邊的渾水太深,我們是圖個清凈,但……”
“別擔了,巖哥,你仔細琢磨琢磨,想當年,咱們?nèi)A夏要沒那長征路上的遵義會議,后來的局面又是怎樣一番景象!”
這句話,就像一記重拳,狠狠砸在謝巖心上,他猛然一震,抬頭望向蘇晨,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蘇晨,你的意思是……”
“沒錯,正是這個意思?!?
“你剛才也提了,你們隊伍里大多數(shù)人,對緬共現(xiàn)狀都不滿意。那些興風作浪的,不過是些自私自利的小團體,利用權(quán)力為自己撈好處,早就把理想和誓拋到九霄云外了。
這些人,實際上是緬共的蛀蟲,不代表緬共的真正精神,你們表面說是另辟蹊徑,遠離是非,但實際上,這不就是在縱容惡行嗎?如果緬共真垮了,你們這些所謂的獨立軍頭,哪個能逃得了干系!”
這番話,字字戳心,即便是豁達如謝巖,一時也難以消化。他噌的一下站起來,臉漲得通紅,胸口劇烈起伏,眼睛瞪得滾圓,直勾勾盯著蘇晨,嘴里“你,你,你”了半天,卻半個字的反駁都說不出。
蘇晨面對著憤怒的謝巖,依舊保持著微笑,輕輕問道:“怎么,我說錯了嗎?”
謝巖像只泄了氣的皮球,一屁股癱回床上,雙手抱頭,聲音低沉:“蘇晨,抱歉,我剛剛有點失控。你說的都對,但我們真的很為難啊。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這條路,我們該怎么繼續(xù)走下去?”
蘇晨見狀,溫柔地安撫:“巖哥,人處在局中難免迷茫,不如聽聽我這個旁觀者的看法吧?”
謝巖一聽,腰板一挺,雙腿并攏,雙手規(guī)規(guī)矩矩放腿上,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行,蘇晨,你說,我聽著。”
蘇晨笑呵呵的:“巖哥,你別這么正式,我怪不好意思的。我們就當閑聊,我對緬玉那攤子事了解有限,說錯了你權(quán)當小孩胡亂語?!?
謝巖身子略微放松,靜靜地看著蘇晨,顯然是在等他的下文。
蘇晨收起笑容,正色道:“其實,眼前看似危機四伏,但長遠來看,機遇與挑戰(zhàn)并存,關(guān)鍵在于你們怎么選擇。”
“哦?這話怎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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