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卻不知該寫什么好了。
明明心中有千萬語,卻一個字都不想寫。
原來,人難過到極點時,心是灰的,意是冷的,字不想寫,話不想說。
秦野緩緩閉上眼睛。
眼白泛起細(xì)小血絲。
把日記本放到一旁,秦野睜開眼,摸到鹿寧曾睡過的枕頭,抱進(jìn)懷里。
枕頭上有她頭發(fā)的香氣。
還有她留下來的一根頭發(fā)。
他將頭發(fā)取下來,放到日記本里夾好。
將臉埋到鹿寧的枕頭上,一針一針地相念她,針針見血。
挨到快天亮?xí)r,秦野才睡著。
睡得迷迷糊糊之際,他習(xí)慣性地去摟鹿寧。
摟了個空,這才想起,鹿寧已經(jīng)走了。
是離開,不是出差。
秦野心底一片悵然,兵荒馬亂。
看看表,已經(jīng)八點半了。
秦野掀開被子,下樓去做早餐。
是平時做慣了的。
早飯做了雙份,一份擺在他面前,一份擺在對面鹿寧的位置。
秦野沖對面笑,"小鹿,今天的早餐做了你最愛吃的菠蘿薄餅,皮很酥很薄,還煮了你愛喝的八寶粥,準(zhǔn)備了你愛吃的藍(lán)莓和腰果,快吃吧。"
說完他低頭開始喝粥。
香甜的粥,喝到嘴里卻是苦的。
噴香的餅,食之無味。
匆匆將自己面前那份早餐吃完,秦野開始收拾餐桌。
將鹿寧那份原封不動地搬進(jìn)廚房。
站在洗手盆前,秦野情不自禁想起,兩人曾經(jīng)在這間廚房里一起洗菜,做菜。
鹿寧幫他挽袖子,喂他吃水果。
很平常的細(xì)節(jié),卻讓他痛得不能呼吸。
像有繩子勒住脖頸。
秦野偏過頭,大口大口地吸了一口氣。
平時廚房收拾得利利索索的人,碗也往洗碗機(jī)里放,就去了客廳。
看著碩大的沙發(fā)。
秦野想的是,他抱著鹿寧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的情景。
秦野忽然有種無處可逃的感覺。
走到哪里,都是鹿寧的影子。
這影子,讓他窒息,讓他難受。
心如錐刺。
都說時間久了,情侶感情會變淡。
可他們前前后后加起來四年多了,分手還是痛如刀割。
當(dāng)顧傲霆開門進(jìn)來時,就看到秦野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巨大的婚紗照,正盯著鹿寧的臉出神。
平時那么警惕的人,連他進(jìn)來,都沒察覺。
顧傲霆佇立一旁,靜靜看了會兒。
心中暗暗嘆口氣。
不愧是他的兒。
這想老婆的模樣,和他一模一樣。
顧傲霆手握成拳,遞到唇邊咳嗽一聲道:"阿野,要不你就去把鹿寧追回來吧。我們這么多人,還對付不了區(qū)區(qū)一個鹿巍藺魁、藺鷙那種老狐貍都死了,何況鹿巍這只黃鼠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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