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dāng)陸硯書心滿意足,無限感慨之際。
一道幽怨的目光,朝他們這桌看過來。
是顧傲霆。
顧傲霆哼一聲,扭頭對秦姝說:"你看看,養(yǎng)孩子有什么用一把屎一把尿地養(yǎng)大了,全跑陸硯書那桌去了。兒媳婦過去就罷了,兒子也像不值錢似的,往那里鉆,連我大孫子都被拐去了。"
秦姝夾起一只海參塞進他嘴里,"吃,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顧傲霆委屈,"你是親老婆嗎一點都不護著我。"
秦姝掃他一眼,"北弦和你同一公司,成天同進同出。每到周末,你就往小逸風(fēng)跟前湊,連姓都是你的姓。就今天日子特殊,一家三口,跑去硯書和琴婉那里坐一下,你就開始發(fā)牢騷,心怎么那么強呢"
顧傲霆想了想,也是。
連忙把海參咀嚼完咽下去,他換了副笑面孔,"夫人說得極是,是我狹隘了。以后要向夫人學(xué)習(xí),做一個心胸大的人。"
嘴上這么說,顧傲霆的視線卻一直黏在小逸風(fēng)身上。
腳后跟半抬,做出隨時往前撲的架式。
生怕顧南音給小逸風(fēng)喂錯東西,更怕小逸風(fēng)從寶寶椅上摔下來。
一顆心啊,全撲在寶貝大孫子身上。
顧傲霆的老友楚硯儒,正好相反。
視線一直悄無聲息地落在華琴婉身上。
想看,又不敢看,就偷偷摸摸地用眼角余光瞟。
面上看不出,心里卻后悔得腸子都青了。
如果當(dāng)年他沒出軌華棋柔,那么陸硯書的幸福,就是他的。
溫婉漂亮的妻子,清雅聰慧的女兒,帥萌可愛的小外孫。
一切一切,全都是他的。
一手好牌,被他打得稀巴爛。
腳上忽然鈍鈍一痛。
楚硯儒低頭一看,是老母親拿腳踩他。
楚硯儒不悅,"媽,無緣無故的,您踩我腳做什么"
楚老太太拿眼剜著他,壓低聲音罵道:"都怪你!放著好好的老婆不知道珍惜,去勾搭小姨子。替人家養(yǎng)了二十幾年的女兒,到頭來什么也沒落著??纯搭櫚瘤?看看陸硯書,再看看你,啥也不是!"
楚硯儒也是好面子的人。
兒子的大喜之日,被母親劈頭蓋臉一頓訓(xùn)斥,臉上掛不住。
他灰頭土臉,看向楚墨沉,"你和南音領(lǐng)證都兩年半了,怎么一直沒孩子"
楚墨沉回:"已經(jīng)開始備孕了。"
楚硯儒臉色這才稍微好看點,"你倆基因好,多生幾個。"
楚墨沉想也不想,"這個得看南音,她說了算。"
楚老太太忙說:"墨沉啊,你以后可別跟你爸學(xué),守著南音好好過。雖然南音那孩子咋咋呼呼的,但是心眼兒好,你別做對不起人家的事。老話說,女主財,老婆是家里的財位。傷老婆,破財,你爸就是最好的例子。"
難得聽奶奶說這么正的話,楚墨沉道:"不會。"
忽聽楚老太太重重嘆了口氣,"鎖鎖那丫頭死得可惜,要真是你爸的親閨女該有多好。當(dāng)年,我沒少疼她。她生的那個小男孩,聽說被華天壽收養(yǎng)了。我見過一次,長得很俊,可惜了。"
楚硯儒的父親楚岱松,咳嗽一聲,"你少說兩句吧,不說話沒人拿你當(dāng)啞巴。"
楚老太太斜他一眼,"華天壽得過白血病,身子骨不比從前,他要是先走了,那孩子可怎么辦可憐唉。"
一桌人皆低頭吃飯,沒人回應(yīng)她。
婚宴要連擺三天。
眾人有要提前離開的,就會派船送回去。
有空閑的,就在郵輪上吃喝玩樂。
想沖浪的,想玩的,想下海浮潛的,郵輪上設(shè)備應(yīng)有盡有。
想去附近小島玩的,也有專人奉陪。
擺到第三天,郵輪上來了個不速之客。
是鹿巍。
上了郵輪,找工作人員問清楚顧傲霆的房間。
鹿巍氣勢洶洶,直奔顧傲霆的艙房而去。
砰砰敲門。
顧傲霆打開門。
鹿巍睨他一眼,"顧傲霆,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事有你這樣辦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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