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鎖鎖委屈,"他爸爸就姓顧啊,子隨父姓,天經(jīng)地義。"
顧傲霆擺擺手,"不管姓什么,我都不會認,你們走吧。"
烏鎖鎖拉了哭腔,"顧叔叔,我真沒錢了。顧凜的卡被你凍結(jié),房子是他名下的,我賣不掉。那么大的房子,物業(yè)費貴得要命,我連物業(yè)費都交不起,孩子更養(yǎng)不起。這些日子,全靠我賣包賣首飾度日。我還這么年輕,不可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顧傲霆眼神微冷,"你想怎么著"
烏鎖鎖眼淚流出來,"我受夠了沒名沒分的日子,想嫁人,帶著個孩子,不好嫁。"
顧北弦眼里閃過一抹淡嘲,"依著藺家的行事風格,你把孩子養(yǎng)大,還能活命。棄養(yǎng),你會死。"
烏鎖鎖瞟他一眼,"別嚇唬我。藺老爺子已經(jīng)瘋了,藺成梟攜家?guī)Э谔拥絿?顧凜也要坐牢,他們沒法怎么著我。"
顧北弦眼底淡嘲更濃,"顧凜是殺人未遂,應(yīng)該判不了死刑。只要他不死,總有出來的一天。到時他第一個算賬,就是你。"
"那是幾十年后的事,我只管當下。"
扔下這句話,烏鎖鎖把小顧胤往面前的保鏢懷里一推,拔腿就跑。
這事做得太絕。
所有人都驚住了!
顧傲霆沖烏鎖鎖喊道:"回來,你給我回來!烏鎖鎖,你還是個人嗎這是你親兒子!"
烏鎖鎖頭也不回,跑得更快了。
顧傲霆沖保鏢喊道:"你們快去追!把她給我追回來!"
烏鎖鎖閃身鉆進旁邊一輛車里,發(fā)動車子,猛踩油門。
車子一溜煙跑了。
小顧胤在保鏢懷里哭著喊:"媽媽,媽媽!不要扔下我!"
顧傲霆是有大孫子的人,見不得小孩哭。
哪怕這小孩子他不認。
顧傲霆拿出紙巾,給小顧胤擦眼淚,邊擦邊抱怨,"怎么有這么狠心的女人自己生的孩子,說扔就扔。"
顧北弦道:"她一直把孩子當工具人。"
顧傲霆不理解,"再怎么當工具人,也不能不要孩子吧"
顧北弦冷笑,"烏鎖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人設(shè)從來沒崩過。當年我出車禍,她跑了。華老要捐骨髓血,楚硯儒要捐肝,她又跑了。如今顧凜出事,她當然也要跑。就是這樣的人,你當年還硬塞給我。"
顧傲霆臊得臉發(fā)紅,"誰還沒有個眼瞎的時候"
顧北弦問:"這孩子你打算怎么處理"
顧傲霆看著哭得稀里嘩啦的小顧胤,忍不住心軟。
可是想到顧凜,他心腸硬下來,"回頭找個人收養(yǎng)吧,不能留在身邊。雖然孩子是無辜的,可是基因這東西,不信不行。我們?nèi)莶坏靡稽c閃失,悲劇不能再在小逸風這幫孩子身上重演了。"
"行,你看著安排。"顧北弦點點頭。
覺得此刻的老父親,前所未有的睿智和高大。
轉(zhuǎn)眼間,到了顧凜宣判的日子。
開庭當天。
身為原告,顧北弦、秦野沒出面,委托代理人出庭。
云瑾出庭了。
蘇婳旁聽。
顧謹堯因為身份原因,也沒露面,在法院外等云瑾。
顧北弦這方找的律師,都是京都業(yè)界頂尖水平。
顧凜因為藺成梟無暇顧及,正好相反。
雙方律師激烈辯駁。
兩人小時后,法官重重敲下法槌。
顧凜因故意傷害和多次雇兇殺人未遂,被判處有期徒刑二十年,并處以罰金,被剝奪政治權(quán)利終身。
身為受害人,大仇得報,云瑾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走出法庭。
云瑾一把抱住蘇婳,抱得緊緊的。
激動的心情難以表。
蘇婳起先有點不自在,很快便打消了這點不自在,抬手抱住云瑾。
一個長長的擁抱過后,兩人手牽手,走出法院。
蘇婳上了顧北弦的車。
云瑾上了顧謹堯的車。
云瑾還是難掩激動,一把抱住顧謹堯,"終于把害我的送進監(jiān)獄了,要坐二十年的牢!"
顧謹堯摸摸她的頭發(fā),鼻尖忽然嗅到她身上有很淡的香味,清清雅雅的。
不是香水,應(yīng)該是護膚品的味道。
是蘇婳身上的味道。
云瑾抱著顧謹堯,抱了很長時間。
顧謹堯摸摸她的后背,餓了嗎想去哪里吃飯"
云瑾在他懷里悶悶地說:"餓了,想在車里吃。"
"車里沒飯,你想吃什么,我去買。"
云瑾從他懷里抬起頭,仰起小臉,大眼睛濕漉漉地望著他,一本正經(jīng)道:"吃你,在車里吃。"
顧謹堯一頓,隨即秒懂,心臟撲騰撲騰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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