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瑾心里甜滋滋的,在桌下拿腿輕輕蹭了蹭他的腿。
隔著薄薄布料,感受那溫軟,顧謹堯忍不住心猿意馬,空出一只手,按住她的腿,示意她不要惹火。
后知后覺。
顧謹堯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蘇婳面前,已經(jīng)能從從容容,心無芥蒂了。
原來真正的放下,不是正式告別,也不是痛下決心,而是在不經(jīng)意間。
不經(jīng)意間,他感情的天平已經(jīng)傾向了云瑾。
幾人正熱熱鬧鬧地吃著飯,門鈴響了。
傭人小跑著去開門。
門一打開,外面站著一身黑色休閑裝的顧傲霆。
顧傲霆左手拎著補品,左手拎著嬰兒玩具,走進來。
顧北弦推了椅子站起來,"吃了嗎沒吃的話,過來一起吃。"
"吃了。聽說你今晚要設(shè)宴為阿堯和云瑾慶祝,我過來幫忙看孩子。"顧傲霆放下手中的禮盒和玩具,開始換拖鞋。
顧北弦抬手扶額。
孩子有柳嫂和傭人看。
想來看顧謹堯直接說就是,非得繞那么大一圈。
打過招呼后,顧傲霆去盥洗室洗手,把衣服消好毒,走到柳嫂面前,從她手中接過孩子,左親親右疼疼,不知該怎么寵他才好了,夸張的語氣說:"哎呀,忙了一星期,腰酸腿疼,但是一看到我大孫子,一下子就神清氣爽,身輕如燕。"
他拿額頭輕輕抵著小逸風(fēng)的小腦門,"我的夢中情寶,你說,你是不是上天派來的天使,專門來讓爺爺返老還童的"
小逸風(fēng)忽然張開小嘴,奶聲奶氣地喊道:"爺爺。"
一聲爺爺,宛若天籟之音。
叫得顧傲霆頓時紅光滿面,心花怒放,"哎喲,我的乖孫孫,不愧是爺爺?shù)男】蓯?這小嘴兒比蜂王漿還甜。這聲‘爺爺’,把爺爺叫得比你爸還年輕了。"
正吃飯的四人,要強忍著,才能不笑出聲。
顧謹堯拿眼角余光,靜靜打量著顧傲霆。
這個讓他恨了二十幾年的老男人,原來有如此可愛的一面。
以前不知內(nèi)情時,對他只有厭惡和恨。
前幾年,他還曾派人開車去撞他。
當(dāng)時覺得解恨,如今想起,卻是愧疚。
"叔。"顧謹堯開口道。
顧傲霆以為自己聽錯了,抬頭看向餐桌,眼神疑惑,"誰喊我了"
顧謹堯推了椅子站起來,"叔,我有話要對你說。"
一聲叔,叫得顧傲霆熱淚盈眶。
"哎,孩子,你想對我說什么坐下說,別站著,邊吃邊說。"
顧謹堯淡笑,"我吃得差不多了,我們?nèi)e的房間說吧。"
顧傲霆連聲道:"好好好。"
把孩子交給柳嫂,顧傲霆帶顧謹堯去了書房。
關(guān)上門。
顧謹堯沉思一瞬,從褲兜里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顧傲霆,"對不起,叔,官司打不了了,這卡還給你。"
顧傲霆推回去,"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你拿著零花吧。都叫我叔了,叔叔給侄子零花錢是應(yīng)該的。"
顧謹堯默了默,"時間太久了,我們國家最長訟訴時間是二十年,超過二十年,法院不受理。物證不好取,人證也不足,但凡有一點希望,我都會把赫嘯白送進監(jiān)獄,替大家雪恥。"
顧傲霆心底涌起一種叫感動的情緒,"你有這個心,我就知足了。是我太沖動,一心想借赫嘯白的手,把藺家送進監(jiān)獄。沒考慮到事情鬧大,對你和你媽是二次傷害。如今你和云瑾感情正好,一旦鬧得沸沸揚揚,會影響你倆的感情。云家和我們家一樣,家大業(yè)大,對名聲這塊很注重,事情鬧大,對你倆婚事也有影響。那些仇啊恨啊,日后再報,不著急。法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終有一天,壞人會得到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
如果不是親耳所聞,顧謹堯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么通情達理的話,居然從顧傲霆口中說出來。
顧謹堯道:"謝謝叔。"
聲音是干的,心卻是濕的。
顧傲霆克制不住情緒,抬手將顧謹堯抱住,大手愛憐又愧疚地摩挲著他的后背,"是叔對不起你們,你和你媽無辜被牽連進來,吃了這么多苦,叔一輩子都彌補不了你們。從今往后,叔會拿你當(dāng)親兒子,和阿野、北弦一樣。"
顧謹堯緩緩閉上眸子。
顧傲霆的懷抱原來這樣暖,這樣寬厚,像山一樣結(jié)實可靠。
從小到大,雖然恨顧傲霆入骨,可是內(nèi)心還是濁渴望他的愛。
渴望父親的愛,特別渴望,特別渴望。
如今終于抱上了。
他卻不是他的生父。
這樣也好,不是生父,卻勝似生父。
顧謹堯聲音發(fā)哽,"從今往后,我會待您如生父,和我繼父一樣。"
"好,好,好孩子。"顧傲霆感動得兩眼發(fā)潮,將他抱得更緊,緊得他快透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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