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眼圈紅了,喉嚨發(fā)澀,說不出話來。
秦野說:"我會照顧好自己,等風(fēng)頭過了,就去看你們,別擔(dān)心我。"
說罷,不等秦姝回話,他掛了電話。
生怕再說下去,就更舍不得了。
秦姝捏著手機(jī),喃喃道:"這孩子太懂事了。"
顧北弦拍拍她的肩膀,"他只是不想麻煩我們。"
秦姝鼻子酸溜溜的,"得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才會養(yǎng)成這么懂事的性子懂事是最深的絕望,他一定經(jīng)歷了很多絕望的事,才會變成這樣吧"
蘇婳知道她生性好強(qiáng)。
表面已這么難過,心底的悲傷肯定是表面看上去的千百倍。
她不由得心疼,抬手環(huán)住她肩膀,"媽,我們回去吧。"
秦姝木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
秦野走了,她留在這里也沒什么意義了。
顧北弦派人去結(jié)算醫(yī)療費(fèi)。
出門。
上車的時候,蘇婳說:"今晚我去陪陪媽媽吧,她太難過了。"
看到婆媳倆處得像親母女,顧北弦自然欣慰,雖然心里會有點(diǎn)不舍。
不過他想了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就是和蘇婳一起陪母親。
開車來到秦姝的公寓。
這里離她的婚紗館很近,平時加班晚了,來不及回家,就睡在這里。
看顧傲霆不順眼時,也會住這里。
公寓里只有一間臥室,一張床。
蘇婳招呼秦姝洗漱,夜里陪她睡一張床。
顧北弦就睡沙發(fā)。
可憐他一米九的大高個,蜷縮在一米八的沙發(fā)上,一雙大長腿無處安放。
不過沒辦法,誰讓他黏老婆呢。
一會兒都不想和她分開。
秦姝話很少,躺在床上睡不著。
蘇婳不太會安慰人。
她學(xué)顧北弦的樣子,抬手把秦姝的頭扳到自己肩膀上,柔聲說:"媽,難過就哭出來吧,哭出來心里會好受些。"
秦姝那么好強(qiáng)的一個人,在自己兒子面前落幾滴淚就罷了。
怎么可能在兒媳婦面前哭
她的尊嚴(yán)不要了嗎
秦姝搖搖頭,把頭從她肩膀上挪下來,"你睡吧,不用管我,我安靜一會兒就好了。"
蘇婳想了想,勸道:"別擔(dān)心,我哥從小在那種環(huán)境下長大,生命力很強(qiáng)的,不會出事的。"
一聽這話,秦姝更難過了,眉頭微微擰起來。
母親都看不得兒子受苦。
她越想越難過。
悲傷溢于表。
蘇婳見越安慰,越起反作用,只好閉緊嘴,不再說話。
只是用手環(huán)著她的肩膀,輕輕攏著她,給她肢體安慰。
同一時間。
藺家。
藺老爺子還沒睡,坐在太師椅上,捻著胡子,喝著茶。
有人進(jìn)來匯報:"老爺子,顧傲霆從咱府上離開后,帶著鹿肉和鱷魚掌去了日月灣。顧北弦的司機(jī)把鹿肉和鱷魚掌送去醫(yī)院,去的正是秦野的病房。"
藺老爺子略一沉思,偏頭對顧凜說:"顧傲霆不是博愛之人,送東西給秦野吃,這說明了什么"
顧凜微微一笑,"說明顧傲霆和秦野的關(guān)系,非同小可。"
藺老爺子冷笑,"我懷疑這個秦野就是他們的兒子。"
"我也懷疑。秦姝和顧南音也去了,和他關(guān)系親密。"
藺老爺子吩咐道:"派人查查這個秦野什么來頭。"
"查過了,就是個盜墓的。"
一聽是盜墓的,藺老爺子眼底的緊張之色消失了。
他捋著胡子笑,"原來是個盜墓的啊,一個盜墓的,成不了大氣候。"
顧凜并不認(rèn)同,"我覺得秦野不容小覷。警惕性挺高的,發(fā)現(xiàn)不對勁,他就跳窗跑了,跑的時候還能避開所有監(jiān)控,說明他有兩把刷子。我要不要派人找找他,先下手為強(qiáng)"
藺老爺子抬手制止,"不可輕舉妄動,我們要以不變應(yīng)萬變。"
"好吧,外公,我聽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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