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又去甩他。
一掙一扎間,噗通一聲,秦姝歪倒在床上。
顧傲霆腳被她絆了一下,噗的一下,壓到她身上。
秦姝骨頭再硬,身上肉卻是軟的。
軟玉溫香撲面而來,觸感那么真實。
她那么軟,那么熱,顧傲霆禁欲二十多年,差點控制不住。
他情不自禁地捧起她的臉,就要親。
秦姝細長的手指,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猙獰道:"死老狗,你敢親我一下試試!"
脖子間傳來的痛楚,讓顧傲霆瞬間清醒了七分。
他握住她的手腕,從自己脖子上拿開。
直起腰身,強忍男性沖動,他清清嗓子道:"我不碰你,你睡吧,我去給你煮醒酒湯。"
"滾!"
顧傲霆沒再說話,轉(zhuǎn)身出去。
進了廚房,卻不知醒酒湯怎么煮。
平時都是傭人煮的。
他拿出手機,上網(wǎng)搜索。
搜了半天,又打開冰箱,看到只有把芹菜,芹菜葉是蔫的,估計放好久了。
網(wǎng)上說,芹菜汁可以解酒。
顧傲霆取出芹菜洗了,使勁擠汁。
擠了半天,擠出一點點,嘗了一小口,差點吐了。
秦姝嘴那么刁,肯定喝不下。
他又打開冰箱,翻找半天,看到角落里有一盒酸奶。
查看了下保質(zhì)期,明天過期,今天還能喝。
打開瓶蓋,拿著酸奶,顧傲霆來到秦姝臥室。
他扶秦姝起來,把瓶口對準她的嘴,"喝點酸奶,解解酒。"
秦姝張嘴喝下一口,噗的一聲,全吐他臉上了。
酸奶變質(zhì)了。
顧傲霆抽了張紙,擦掉臉上的酸奶,邊擦邊說:"我去給你買醒酒藥,你等著。"
秦姝坐在那里,垂著頭,"不用!你滾!"
顧傲霆想了想,"要不我叫南音過來照顧你"
"不用!"
"那我叫個傭人過來"
秦姝失了耐心,"你煩不煩"
顧傲霆彎著高大的身軀,陪著小心,"那你想讓你誰來照顧我打電話,給你叫。"
"誰都不用!"秦姝翻身躺下,拉過被子蒙住頭,"別煩我,困了!"
顧傲霆不想走,又怕多說話,再惹她煩。
就靜默地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像懸崖邊上一棵被風吹雨淋很多年的古松樹。
外面堅硬如故,內(nèi)心卻滄桑不已。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姝呼吸漸漸平穩(wěn)。
她睡著了。
顧傲霆輕手輕腳地關了燈。
黑暗里,他杵在床邊,默默地凝視著秦姝蒼白憔悴的臉,絲毫困意都沒有。
時間過得真快,眨眼間,人就老了。
他想起三十一年前,初遇秦姝。
那時她還在上大學。
年輕漂亮,鮮活,又很有性格。
他一見傾心,得知她是獨生女,又是秦氏集團的千金,他動了娶她的心思。
娶到她,似乎沒費多少功夫。
只要討到她父母的歡心就夠了。
他把這當作一個項目來啃。
年輕時的他,干勁足,頭腦靈活,精力充沛,就沒有他拿不下的項目。
婚禮當天,看著秦姝清麗的小臉,那時他是打算和她過一輩子的。
沒想到卻別扭了一輩子。
顧傲霆彎下腰,幫秦姝掖了掖被角。
腳步極輕地走出去。
來到廚房,關上門,他壓低聲音給顧北弦打電話,"你媽睡著了,接下來我該怎么做"
正抱著蘇婳要睡覺的顧北弦,接到這個電話,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沒想到這個在公事上雷厲風行,叱詫風云的父親,愛商卻這么低。
低到令人發(fā)指。
顧北弦淡淡道:"涼拌。"
顧傲霆也不生氣。
他極認真地說:"我沒開玩笑。我的婚姻是失敗的,說明我和你媽相處的方式不對。我比你媽大八歲,和她有好幾個代溝,經(jīng)常誤解她的意思,更不懂她。她性格又傲,從來不肯和我正面溝通。你和蘇婳感情好,說明你經(jīng)營婚姻是成功的,我在向你求教。"
見他這么虛心,顧北弦支招道:"你今晚別走了,守著她。"
"她家就一張床,我不敢睡她的床,沙發(fā)又短,我睡哪里"
"別睡沙發(fā),睡地板。"
顧傲霆遲疑片刻,"管用嗎"
"試試就知道了。越是嘴硬的女人,心越軟。你睡一夜地板,等天亮后,她看到鐵定會心疼。"
"那我試試。"
掛電話后,顧傲霆來到秦姝的臥室。
地板是木地板,倒是不涼,但是硬。
他還有潔癖,怎么也躺不下。
就靠著墻,坐了一夜。
天亮后,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
屋里蒙蒙亮。
秦姝揉著酸脹的頭,坐起來,一睜眼,看到墻角坐著個男人。
頭發(fā)染得漆黑,濃眉大眼,正炯炯有神地瞅著他。
秦姝獨居慣了,二十多年來,頭一次醒來,在臥室里看到男人。
她睡眼惺忪,屋里光線又暗,看不分明。
幾乎是本能地抄起臺燈,就朝他身上扔,"滾!"
顧傲霆嚇得一偏頭,躲開。
水晶質(zhì)地的臺燈,咣地一下碎了一地。
顧傲霆雙手撐地,想站起來,腿卻麻了,站不起來。
"嗡嗡嗡!"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顧傲霆怕吵到秦姝,惹她生氣,急忙從西裝褲兜里掏出來。
掃一眼,是助理打來的。
接通后,手機里傳來助理興奮的聲音,"顧董,北秦公子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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