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遠握著手機,心里再次泛起苦澀。
司老夫人遷怒戰(zhàn)家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連孩子們之間打個電話都不行。
她對戰(zhàn)家這么大的敵意,還是因為他的身世原因吧?
他要怎么做,才能讓她放心,才能讓她不再防備戰(zhàn)家,敵視戰(zhàn)家?
顧家別墅。
書房里,司老夫人滿身疲憊地靠在椅子里睡著了。
手里還攥著一份報表,面前的書桌上,各種文件堆積如山。
司夜井靜靜地站在一邊注視著司老夫人,之前的抱怨全都化作了愧疚。
作為一個古老世家的當家人,太奶奶幾十年如一日地殫精竭慮,絕不是嘴上說說而已。
臉上的皺紋,頭上的白發(fā),憔悴衰老的容顏,都代表著她這些年為他擋下的風風雨雨。
而她任勞任怨地為司氏家族這個龐然大物耗盡的心血,都是為了他這個司家這唯一的血脈。
司夜井靜靜地在旁邊站了片刻,走上前拿起沙發(fā)上的毯子,輕輕蓋在司老夫人身上。
然后他在書桌旁坐下來,把那些雜亂的文件一一整理好,隨后拿起一份,仔仔細細看起來。
他還太小,不能為太奶奶和司氏家族遮風擋雨。
但他會盡自己最大努力去做,去學(xué)。
總有一天,他會長成參天大樹,把所有人庇護在自己的樹蔭下。
到那個時候,太奶奶就不會這么辛苦了,也就不會患得患失,對所有人充滿戒備了吧?
……
司老夫人遇襲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兩天,但警方還是沒有查出什么眉目來。
戰(zhàn)墨辰和宋境依舊在找各種線索,白老夫人則是在醫(yī)院里忙得團團轉(zhuǎn)。
這段時間,安顏受傷,白雨欣也住院保胎。
白雨欣的情況剛剛穩(wěn)定,顧時遠又身受重傷。
唯一讓白老夫人覺得安慰的好消息,是顧澤宇身體里的毒素排得差不多了,醫(yī)生終于允許他出院回家。
白老夫人是不太放心的,找來主治醫(yī)生再三確定。
他真的可以出院了?需不需要再做一些后續(xù)治療?
后續(xù)治療不需要,只要按照聞老給的藥膳方子,好好保養(yǎng)身體,養(yǎng)個一年半載的,也就能完全康復(fù)了。
這是聞老說的?
嗯,是聞老說的,不然您老人家再打電話親自問問?
……那倒是不用了。
戰(zhàn)老爺子是個醋壇子,要是知道她給聞世民打電話,說不定又要哼哼唧唧,白老夫人可不想惹事兒。
而且看著顧澤宇紅潤的臉色,化驗單上各項正常的指標,白老夫人的心也慢慢放回了肚子里。
她親自陪著顧澤宇辦了出院手續(xù),讓白崇卜陪著顧澤宇回白公館。
顧澤宇卻說什么都不肯回白公館住,堅持要回之前的公寓住。
我還沒有正式回歸白家,現(xiàn)在去白公館住,名不正不順,會讓人非議。
你這孩子,白公館那邊私密性很好,你安心住著,誰敢說什么?